最初的時候,兩人沒有擺出任何的架勢,都隻是小心翼翼地相互靠近。但伯倫希爾看得出,他倆已經將注意力完全放在對方的身上了。第一次交手是非常關鍵的。任何一個小小的閃失就會讓自己處於劣勢。
伯倫希爾對自己哥哥的實力是很了解。他是騎士學校同期生中的佼佼者,最年輕的烏雲騎士。在兩年前雲嶺舉行的年輕騎士比武大會上,拉斐爾更是獨占熬頭,還得到“雲之守望”的稱號。憑借高強的武技和懶散滑頭的性格,他在高斯國內已經很有名望了。相對的,休伯利安雖然是一名伊西斯白帶彎刀武士的弟子,但這並不能說明他的實力有多強。伯倫希爾看過他出手。他的刀法也確實厲害。不過當時的對手是低智商的群狼,並不能客觀反映他的本事有多大。格林希爾先前是向父親建議由她自己和休伯利安做比試的,可是歐瑞斯·赫伯公爵卻傾向讓拉斐爾出戰,理由是雖然伯倫希爾的武技也不弱,但讓女孩子家出戰可能會讓對手覺得受到了輕視。這樣一來,伯倫希爾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亞麻色頭發的少年別輸的太難看。畢竟他的對手實在太強了。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拉斐爾先一步動了手。他突然腳尖發力,側身向前突進。右手的劍毫無花俏卻十分迅速的順勢斬下。休伯利安沒有硬擋。向右側身剛好躲過這一擊。右手順勢橫劈向拉斐爾的中路。拉斐爾向後撤了一小步,避過休伯利安的刀鋒之後,又驟向前,長劍再次揮出一擊。這一下正好磕在迎麵而來的另一把彎刀上,火星四濺。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的激鬥著。場麵上出乎伯倫希爾的意料,居然打成了平手。
“厲害!”站在一旁的奧利弗·岡恩感歎道。眼前兩個人的招數看似樸實無華,但高手們應該都看得出,兩人在格鬥上的造詣都已經十分了得。樸實的招式在最正確的時間擊出,同樣樸實的閃躲也是算得相當精準。兩人在躲閃時都客意隻是堪堪閃過對方的攻擊。這樣做雖然十分危險,但可以使自己在第一時間發起反擊。如此循環下來,兩人間的攻守轉換越來越快。閃躲的空間都被壓縮到刀口劍尖之處,讓看的人都覺得心驚膽戰。“不過拉斐爾應該還有餘力。”
“彎刀小子也留有後手吧。”赫伯伯爵看到這裏依舊是神色悠閑。
“有變化了!”奧利弗提示說。當年的“違紀三叉戟”各個都劍法高超。但每個人又有不同特點。奧利弗的打法大開大合,力道十足。他喜歡將用自己的雙手大劍將控製對手的活動空間,當對方被逼得無路可走時再尋求致命一擊。現在休伯利安就改用了這種方式。雙刀在外場舞成了刀壁,試圖控製拉斐爾的活動空間。拉斐爾的劍法秀麗精細善於走內場,這和他的外貌十分匹配。隻是他劍尖卻像毒蛇一樣,時時刻刻都在尋找這對方防守的漏洞。隻有對手稍有紕漏,必然不會放過。
看到休伯利安該用壓迫式打法,拉斐爾就覺得自己有機會了。在和奧利弗無數次對戰後,他早已想到一套破解這種壓製打法的辦法。他的主要攻擊手段立刻由劈殺改為突刺,靈動的劍尖在休伯利安大氣磅礴的刀壁中尋找著空隙伺機刺出。最險的一次,劍尖就擦這休伯利安的脖子劃過。休伯利安果斷選擇後退,放出空間給拉斐爾。自己則施展昨天晚上用過的那種詭異步伐,彎刀配合飄逸的身形組合攻擊,整個人更像在跳著華麗的舞。拉斐爾的身法也十分輕柔,在休伯利安的組合攻擊下靈活的舞動長劍也不斷能夠組織起連續的攻勢。
兩個人的打鬥中武器很少相互碰撞,反而是在眾多火把的照耀下反射出繚亂的刀光劍影,場麵十分好看。隻是他們誰也無法打亂對方的步調,相反讓步調慢慢統一起來。這是場勢均力敵的比試。兩人一時間分不出勝負。現在更像是一對優雅的舞者相伴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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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騎士團是全部由騎士組成的戰鬥團隊。但這並不意味著騎士都在騎士團中服役。普通軍隊中的軍官也有很多具有騎士的封號,而且在民間也有很多人具有騎士的封號。從廣義上來講,在民間隻要是打扮像騎士或遵守騎士經精神的武者即使沒有國家給予的騎士稱號也可以被尊稱為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