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宋昭寧靜靜坐在房中,兩個月過去,富貴已經胖的抱不動了,隻是在她身側趴著。

宋昭寧一下一下撫著它的毛發:“富貴,你說,王爺今晚會來嗎?”

分別兩個月,這當中發生了太多事,宋昭寧有很多話想對蕭淵說。

可他今日剛回京,勢必有許多事要向皇上稟明,還要向太後請安,不知會不會宿在宮中。

窗外的月眼看就升到天中了,就在宋昭寧以為他不會來時,身後的窗子突然吱呀一聲,她豁然起身,還未來得及轉身查看,已經陷入了溫暖有力的懷抱之中。

蕭淵的氣息是那樣熟悉,宋昭寧就這樣任由他抱著。

許久,蕭淵才鬆開她,將她轉過身來:“兩個月未見,你可想本王了?”

她自然是想的,可如今見到了,肚子裏不知怎的就堵著氣,冷冷瞥了他一眼就想將人推開,隻是她的力氣太小,根本沒用。

不過嘴上的氣勢不能輸:“哼,我才不想呢,一點兒都不想。”

蕭淵聞言也不生氣,反倒將人擁在懷中:“是本王的錯,你的信我都收到了,本王起先是回了信的,後來才知道,有人將信劫了,後來便不再回信。”

“什麼?”宋昭寧愕然:“會是誰劫了信?難道是傅辛堯?”

蕭淵搖了搖頭:“應該不是,他如今自顧不暇,想來是顧不上這些事了。”

那會是誰呢?

宋昭寧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在京中,除了傅辛堯,她再想不出與誰有太大的過節了。

正當她迷蒙之際,蕭淵的話如同當頭一棒,驚得她半天沒緩過神來。

蕭淵:“可能,是父皇。”

什麼?皇上?

宋昭寧愣怔了半晌,不由自主抓緊了蕭淵身前的衣襟:“難不成,你立了這麼大的功,皇上還是不信你?”

蕭淵:“信與信尚不好說,但事關太子,他自然要仔細斟酌。”

宋昭寧依偎在蕭淵懷中,眸中的擔憂越來越盛。

如今,太子的事還沒告一段落,皇上定然心有餘悸,若他真知道了自己與蕭淵的事,會不會覺得是蕭淵暗中結黨營私?

次日一早,公公來安王府宣旨時,宋昭寧正因為一夜未睡迷迷糊糊的,聞聽蓮蓉說宮中傳旨了,嚇得她一下子趕走七分睡意,急忙到院中接旨。

姚公公神色如常,甚至還帶著幾分笑意:“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昭寧郡主容顏端方,舉止雅靜,深得朕與太後喜愛,特許配璟王為妃,欽此。”

安王:“……”

安王妃:“……”

宋昭寧:“……”

整個安王府如同靜止了一般,直到姚公公來到宋昭寧麵前,笑道:“昭寧郡主還不快快領旨謝恩?”

宋昭寧這才緩過神來,接了聖旨。

幸福來得太突然,以至於在回到晧月居後,她還身處恍恍惚惚之中。

安王則一臉的不開心,悶聲不吭的回了書房。

就在皇上賜婚不久,太子以身體有恙被廢,改立蕭淵為儲君,而太子改立成王,並賜西北封地,永生無召不得入京。

直到這時,宋昭寧才恍然,皇上之所以為蕭淵賜婚,不過是想以此保下太子,給了蕭淵這樣的好處,自是是希望他不要再繼續追究。

傅辛堯在逃亡半年之後,終被宋淮辰緝拿送回京城,傅丞相一家參與謀逆,判斬刑,株連九族。

安平公主與北晉聯姻一事就此作罷,年初,大燕與東齊簽訂同盟文書,並結秦晉之好,安平公主許配東齊宣王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