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無天日的地牢內。
往日冷清的氣氛不再,如今裝滿了喊冤之人。
有的是太子府上抓來,有的是九皇子府上抓來,有的是從大臣府上抓來。
人數太多,有的單人牢房如今甚至關押的不下十人。
趙亞鯤臉色如灰,半倚著牆,癱坐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
他花了如此多的努力,曆經千辛萬苦,從斷川州一路輾轉趙國京城。
他熬過如此多的艱辛,卑微逢場作戲,才擠破頭獲得進太子府機會。
他消耗如此多的心思,記錄府中規矩,想著如何能展示出自己才能。
本是一場普通的壽宴,怎麼就突然改變了一切。
為何突然傳來四皇子登基?
為何百官對弑父之輩朝拜?
為何能完全不顧人倫孝道?
為何滿朝文武無赤誠之人?
趙亞鯤的雙手插入自己的頭發,心頭滿是不忿。
命運,總是針對我。
十日前,擠入太子府的他才在趙天城的新民圈子裏有了點點名聲。
而現在,什麼都不知道的他居然莫名押入地牢,前途未卜。
在他崩潰之際,牢門打開,又有一人被推入房間。
“兄弟你哪兒的?外麵什麼情況?我是工部侍郎的外甥,我舅赴宴被刺客殺死了,怎麼還把我抓起來呢?”
“外麵還在抓人嗎?兄弟快說說,求求你了!”
囚犯們看到新人,一擁而上,連忙詢問外麵的情況。
新人猛一推,將貼過來的男人全部趕走。
“再他媽湊我身上來,老子把你們給廢了!”
被推倒的囚犯毫不在意,連忙說:“外麵!外麵現在什麼情況?”
“你們的掉腦袋事與我何幹,我是城衛軍的,今天和卑賤的新民起衝突了,沒想到是紅葉州的州牧,不過我被關幾天就走。”新來的人說完,又連罵幾句新民。
趙亞鯤聽到,眼神有了波動,突然撲過去,問:“新民?他們也去參加壽宴了,憑什麼沒事?”
新來的男人一腳踢翻趙亞鯤,罵罵咧咧地說:
“把自己當領導是吧?跟我說話招呼都不打,老子還要回複你?”
趙亞鯤痛苦地捂住胸口,膽怯地看著他,說不出話。
“哦,我叫徐坤。”男人想起這裏人都不知道自己名字,“城西肖家河那邊的青樓,你們都知道吧,都歸小爺管。”
掙紮爬起來的趙亞鯤急切地追問:“蔡哥,沐南天和林朝陽兩個人都去參加壽宴了,他們沒有被抓起來嗎?”
“沒有,當晚他們兩個就帶自己人出來了。嗯?你他媽叫誰蔡哥?”徐坤說完,又是一腳。
不同於剛剛踢胸口,這一腳直接踢中趙亞鯤的臉。
流下鼻血的趙亞鯤喃喃自語:
“不可能,不可能,我什麼都沒幹,都被抓進來了。他們親自帶人參加了,反而什麼事都沒有?”
他不斷搖頭,喘著粗氣,眼珠子莫名紅了,突然大喊:
“不公平,不公平!憑什麼是我!來人!來人!我有情況!你們關著我們不就是想假模假樣的逼消息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