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菁菁和戴靜雯的見麵地點選在了殯儀館。
到了地方,程煜想留下來,陶菁菁卻讓他趕緊走,不想讓仔仔多想。畢竟這個孩子剛失去母親。
程煜說;“那我把孩子送回去,就來接你。”
陶菁菁點頭:“也好。”
程煜帶著仔仔,離開了殯儀館。
陶菁菁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到了一個小會議廳。
工作人員緩緩推開了門,陶菁菁邁步走進了室內。
簡簡單單的布置,桌椅都是烏沉沉的深色係。工作沙發上坐著一位風姿卓越的女人。
她看上去三十多歲,烏黑的頭發,規規整整的盤成發髻,用了一根青色的發簪固定。發簪是白玉蘭的花色。白嫩的肌膚,明亮的眼睛。一身黑色的旗袍,華美的刺繡,高端大氣;同色係的高跟鞋,時尚高雅。她帶著墨鏡,氣質出塵,仿佛不是置身在殯儀館,而是在巴黎時尚周,或者參加某個時尚晚宴。
陶菁菁打量她,視線定在她的脖頸上,一條晶瑩剔透的玉石項鏈,這是戴家的傳家寶,後來外公將它送給了第二任妻子,雖然和陶菁菁沒有一絲血緣關係,但陶菁菁是外婆一手帶大。外婆時刻戴著,還對陶菁菁說,“丫頭,將來你結婚,我把這個送給你。”
外婆去世,這條項鏈不翼而飛。都說是外婆丟了,也有說是外婆將項鏈賣了。原來是戴靜雯拿走了。
“坐吧,楊太太。”戴靜雯既沒有起身,也沒有摘下墨鏡。
陶菁菁在凳子上坐下,冷冰冰地問:“我喜歡直接點的,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說吧。”
戴靜雯笑了笑,“不是說好了,一百萬。楊太太,就是看在錢的麵子上,也應該心平氣和一點不是嗎?”
陶菁菁搖搖頭,“那是剛才價錢,看到陶太太,我改變主意了。”
戴靜雯轉了轉手上的戒指,漫不經心地問道:“是嗎,改變什麼主意了。”
陶菁菁說:“兩百萬,陶太太考慮一下。”
戴靜雯表情管理失敗,她霍的摘下墨鏡,瞪圓了眼睛。“你瘋了!”
陶菁菁笑了笑,站起身,“就當我是瘋子好了。”她轉身大步離開。
離開小會議廳,陶菁菁才將緊握的手放開。全身緊繃感才漸漸失去。
這個人害了她,改變了陶菁菁的人生。可是,當陶菁菁再次以另一種容貌出現在她麵前時,陶菁菁還是不能動她分毫,不能將她繩之以法。
白色的花朵,黑色的身影,有人失聲痛哭,有人在竊笑。這是生或死的離別站。有人真情流露,有人虛情假意。什麼是公平?有公平而言嗎?
弱者就應該別出賣,被傷害嗎?凶手卻包裝成好人混跡人間。
即使沒有兩百萬,陶菁菁還是會將宋嫣然容貌複原,讓她體麵的離開。但是,當戴靜雯出現時,她還是抑製不住內心的洶湧澎湃的恨意,將價格一節節提高,就是為了給戴靜雯難堪。戴靜雯不是愛錢嗎,就讓她出錢。戴靜雯心裏不舒服,陶菁菁才會感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