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菁菁晚上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她鳳冠霞帔,蒙著紅蓋頭,一個男人牽著她的手。她想掙脫開,卻沒有成功,他力氣很大,緊緊握著。
他拉著她走在長長的紅色地毯上。
“放開。”陶菁菁用力掙紮。
男人不回答,右手如鉗子一般握住她的手。
“放開。我不結婚。”陶菁菁大聲說道,“我有病。”
“那不正好,我們天生一對。”男人的聲音醇厚,如大提琴低吟。
“放開,我不!”陶菁菁放棄了掙紮,另一隻手猛地拉下了紅蓋頭。
教堂的輪廓映入她的眼簾,所有的座位都坐滿了人,她一個人也不認識。他們沉默著。所有人安安靜靜,目視前方,完全忽略她的掙紮與呼喊。
陶菁菁轉過頭,目光望向了桎梏她的男人。
在男人的臉出現在她麵前那一刻,陶菁菁突然醒了,額頭居然有一層薄汗。這倒是奇了,這些年,她一直畏冷,很少出汗。
陶菁菁正洗漱時,電話響了。
“馬上下來。”陶菁菁對楊睿說道。
陶菁菁依然是白色衛衣,藍色牛仔褲,她下樓,見楊睿已經把車停在宿舍門前。
楊睿今身白色襯衫,藍色牛仔褲,看起來陽光開朗。
楊睿給陶菁菁打開了車門,等陶菁菁上了車,他才坐進駕駛室。
“這麼了,看你情緒不好。”楊睿看了看陶菁菁問,“做噩夢了?”
“嗯,夢到我結婚。”陶菁菁說。
楊睿心裏咯噔一下,他強作鎮靜問:“所以結婚是噩夢?”
陶菁菁想起那個男人的臉說:“結婚不是噩夢,但和一個……”她沒有繼續說,因為她也沒有詞語表達出那個人的長相,太驚悚了。如今那個男人的麵容又模糊了。
“早上做了小油條,你壓壓驚。”楊睿遞過來一個飯盒說道。
兩根小油條,一個小油糕,還有一杯豆漿。
陶菁菁不愛吃油條,她喜歡油炸糕,超愛吃。她吃了油炸糕,喝了豆漿,說:“老板,我飽了。”
“不愛吃油條?”楊睿明知故問。
“嗯,不愛吃。”陶菁菁老實回答。
楊睿發動了車,不經意地說,“以後就隻做油炸糕?”
“行。”陶菁菁爽快答應。車子開了一段時間,陶菁菁才後知後覺。
行啥?她和楊睿是老板和員工的關係,不是男女朋友。即使是戀人關係,為女友準備早飯的男人並不多。
這真太曖昧了,早餐吃完的陶菁菁抑鬱了,吃不起,不敢吃。“果然老板的好心都有所圖謀。”
陶菁菁心裏斟酌詞句,還沒等她開口。楊睿說話了:“將軍愛吃油條喝豆漿。你的油炸糕完全是托了它的福。”
這句話打破了旖旎的氣氛。原來是狗糧呀。陶菁菁心裏的負擔一下消失了。“小狗弟待遇不錯,它上輩子一定是吃齋念佛的大美女,這輩子才能享盡榮華富貴。”
“將軍是男孩。”楊睿微笑糾正她道。
“我知道,知道它的性別。但我掐指一算,它前世絕對是個美女。不然不會遇到你。”陶菁菁信口胡說。
楊睿不揭穿她,點頭:“有道理,那你前生是什麼呢?”
“我前生一定罪惡深重,是一個殺人犯,心狠手辣,殺人無數,這輩子才受盡折磨與痛苦。”陶菁菁說道。
楊睿沉默,隻知道她精神障礙,難道還有其他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