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冰雪之城!”
才邁入遺跡的範圍,無一例外,所有人都被展現在眼前的恢弘場景震撼:一望無垠的冰雪世界上,空無一物。若看小說寒風凜冽,似乎都帶著冰雪的意味,肆虐著席卷著周邊的一切。萬事萬物——包括這北國風光——都在寒風下瑟瑟發抖,唯有一座晶瑩剔透的宮殿氣勢恢宏,昂然挺立,大有當仁不讓、睥睨眾生的姿態。半晌無言,良久隊伍中才傳來不知是誰的喃喃自語聲。
“好了,別感歎了。”黎遠珞不愧是隊長,首先從這份失神之中回過神來。他掃了一眼宮殿麵前,一片白『色』背景中黑壓壓的東一片西一片的不是人群又是什麼!——看來,形勢不容樂觀啊。他微微皺了皺眉,在心底歎一口氣,“我們已經算來遲了。”說著,他便邁步朝著宮殿的方向走去。
至於遲到的理由——
昨夜,他意外地遇見程然。他坐在青年身邊,挨得如此近。他們交談,隻是三言兩語。更多的時候,與周邊的喧囂不同,兩人是沉默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黎遠珞的意圖太過明顯,小隊的其他成員都默契地離他們有些遠,在一旁嬉笑怒罵,更映襯得這側的氛圍格外安靜。安靜到曖昧。篝火嗶啵,火光照耀著彼此的臉龐,折『射』出一模一樣的橙『色』光澤。青年的神情也隻是平平淡淡的,偶爾間那雙玄黑的眸子裏會流動過一些光澤,如同前世的漫天星辰,璀璨異常。——他為這個發現歡喜沉醉。
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瞬的恍惚,以為如此這般便是永恒。心中鼓脹著的越來越多的情感開始沉澱、醞釀、發酵,他覺得他自己的心髒如同快要炸裂般,就快無法承載這些感情!有些東西,光是坐在那人的身側,光是看著那人笑意盈盈的麵容——哪怕他知道一切隻是假麵,光是聽著那人冷心冷情的淡漠聲音,就快衝破牢籠、從喉間湧出!這份衝動來得如此迅猛,差點就讓他無法自已!
——隻是,不可以啊,不能夠啊。至少現在不可以。
然後,黎遠珞緊緊抿著唇,神『色』冷峻,暗紅『色』眼睛死死盯著遠處的黑暗,用盡全身力氣才壓抑下心底的衝動。甚至因為過於用力,他的身軀有些細微的顫抖,換來青年疑『惑』的一個眼神,與自己浸染了苦澀的笑容。
歡喜與悲涼交織,信念與退縮互纏。在這一夜反複回旋交替,直到天『色』拂曉。然後,他們在天『色』微醺之後分道揚鑣。黎遠珞朝東,程然往西。他記得自己走了幾步,又回轉身來,目送著青年在晨曦中昂首闊步、頭也不回地離去,直到那人消失在小路的拐角處,其他書友正在看:戰極通天。
原地,燃過一夜的篝火隻剩下稀稀落落幾根焦黑的柴火,以及大片大片的冰冷塵埃。男人怔怔地看了這殘骸一眼,心中浮過一絲細微的痛楚。隨即,他用一種極淡極冷的聲音說:“出發。”
——他該慶幸昨天自己做了最正確的決定,沒有讓青年卷進這場紛爭來!
回憶不過一瞬間的事情,黎遠珞很快就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微微一抬頭,男人發現那座恢弘的宮殿已然近在咫尺。原來,就在他沉陷於回憶時,隊伍已然走過了很長一段距離,來到了人群中央。
“遠珞,你也來了。”黎遠珞還未有所行動,身側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語調,暫時打消他所有的意圖。順著聲源側頭一看,隻見一個白衣男子麵上帶著燦爛的笑容,搖扇而至。那人金『色』長發在一片冰雪的映襯下,竟顯得耀眼無比,無法『逼』視。如果程然在這裏,肯定會當場感歎一句:不愧是太陽神的神選者啊,要論『騷』包,那必須是杠杠的啊~Ψ(`▽′)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