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秦啟明搖頭：“如果我現在去找警察，就證明我先前說了謊，如果有誰看不我不順眼，完全可能拿這件事出來做文章，就說我妨礙司法。”
王佐鵬急忙道：“看起來真不能說。”
“還有，我們對付那幫劫匪的手段，說起來也不是完全合法。”秦啟明告訴王佐鵬：“如果真的追究起來，最後未必能夠找到那幫劫匪，但我們的店開在這裏可是逃不掉的。”
王佐鵬不理解：“我們有什麼責任，我們可是自衛啊。”
“話說這麼說，實際上可不是這麼簡單，總之你就記住吧，自衛這事兒隻是理論上存在，一般來說最後都會算作是互毆。”秦啟明搖了搖頭：“劫匪是重罪，我們是輕罪。”
王佐鵬非常不服氣：“太荒唐了！實在太荒唐了！”
“荒唐的事兒多了。”秦啟明冷冷一笑：“解決這幫劫匪最後還是要靠我們自己。”
“咱們先把事情捋一下，現在可以知道那幫劫匪，其實是一整條完整的產業鏈，上下遊都有人分工合作。”
秦啟明讚同的點了點頭：“上遊有人提供情報，就是玉石一條街的內鬼。下遊有人給他們報複出氣，就是搞爆炸的犯罪分子。”
“至於這幫劫匪自己，那就是行蹤不定了。”王佐鵬繼續分析：“端麗比鄰邊境，這些劫匪平常是不是在境內都不好說，可能是每次犯案之前偷渡境內，等到完事兒之後再偷渡躲到境外。”
秦啟明認同這個分析：“沒錯。”
“劫匪不好找，但內鬼就在這條街上，我覺得還是好找的。”王佐鵬提出：“昨天申成濱來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石高陽，老大你說石高陽有沒有問題？”
秦啟明搖頭：“沒有問題。”
王佐鵬不解：“為什麼？”
“首先，原來石高陽是是章老板的親信，後來轉投到我的手下，如果我掛了，石高陽還能投靠誰？”秦啟明緩緩搖了搖頭：“這些日子，我觀察了一下，石高陽個人勢力不足，沒有能力自己當老大，想要在玉石一條街上混下去，就隻能投靠別人門下。如果他接連投靠的兩個老大，全都倒台了，他豈不是成了喪門星，誰還敢收留他？”
王佐鵬點頭：“有道理。”
“其次，袁國威是石高陽介紹給我的，這一次袁國威給我們的供貨，稱得上是物美價廉，看得出來，袁國威是真的很想做我們的生意。”秦啟明掏出一根煙點上，繼續分析道：“如果石高陽存心坑我，斷然沒有理由，給我介紹這一筆劃算的生意。”
王佐鵬不解的問：“那麼為什麼申成濱要用那種眼光看石高陽？”
“他是故意的。”秦啟明冷冷一笑：“最高明的挑撥離間，不是直接說某個人的壞話，而是用看起來不經意的眼神和動作，向別人暗示這個人有問題，申成濱就是這麼幹的。”
王佐鵬急忙道：“這也太險惡了吧！”
“申成濱的演技還是不錯的。”秦啟明緩緩搖了搖頭：“不過，這個主意未必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而是他背後那個真正的老板。”
王佐鵬當然知道是誰：“薛天槍。”
“我算是看出來了，薛天槍是真把我給當成小屁孩了，竟然用這種手段忽悠我。”秦啟明冷冷一笑：“如果我們真對石高陽采取什麼措施，那就上了薛天槍的當了。”
王佐鵬長呼了一口氣：“如果不是石高陽，內鬼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