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位所謂“二姨”，秦啟明恍惚有點印象。
不信禪師在那座破廟落足之後，她有的時候去廟裏燒香，會帶些吃的東西，本來是供奉佛祖的。
不過，等到二姨上香磕頭離開寺廟，這些貢品最後都被秦啟明和不信禪師瓜分了。
農村人做事沒太多講究，二姨供奉佛祖也是葷素全有，手頭比較寬裕的時候，還會帶去豬蹄和燒雞。
按說寺廟裏麵不該出現這些葷物，但不信禪師這個酒肉和尚才不忌諱，反而要求帶得越多越好，因為最後都會進了自己的肚子。
說起來，秦啟明也沒受過這位二姨什麼幫助，頂多是偷著吃了一些貢品。
二姨在寺裏燒香也沒多久，多年前就搬家了，聽說是在縣城買了房子。
秦啟明對這位二姨沒啥感情，不過還是很謙遜的問了一句：“二姨你有什麼事兒嗎？”
“有事兒呀。”二姨歎了一口氣：“我聽說你咋把劉芳給告了呢？”
“我可不知道啊，有這事兒嗎？”秦啟明聽到這話猛然想起，二姨好像跟劉芳家裏有點親戚關係，不用說了，自己的電話號碼，肯定是劉芳給二姨的。
“你裝啥糊塗。”二姨有點不高興：“因為劉芳買了些茶葉，欠了點錢，結果吃了官司，你敢說沒這事兒？”
“你說這事兒啊，我知道，不是我告的，是茶葉店老板起訴的。”
“可這茶葉不是給集團買的嗎！”
“我不知道是給集團買的啊。”秦啟明搖頭：“集團上下都沒喝到過，集團客戶也沒有拿到過，這茶葉是劉芳給自己買的吧。”
“就算大芳子給自己買了點茶葉，走集團的帳，又能怎麼樣？”
秦啟明無言以對：“這個嗎……”
“小明啊，我知道你如今發達了，都有自己的大企業了，但你發達了不能忘本啊。”二姨語重心長：“咱們都是一個村裏的鄉親，如今你發達了，得提攜一下別人，不能自己吃獨食。大芳子她也沒幹啥，不就是買了點茶葉嗎，實話告訴你吧，俺們可都喝了啊，是不是要掏錢給你？”
秦啟明聽到這些頓時明白了，自己本人還很奇怪，為什麼劉芳要買這麼多茶葉，總不能是煮茶雞蛋出去賣，原來是全都送給鄉親了。
二姨理直氣壯：“大芳子跟你不一樣，心裏惦記著村裏這幫人，這有啥不對的，你怎麼好意思要錢呢？”
“不是我要錢，是人家茶葉店老板……”秦啟明不停地解釋：“這事兒我事先不知道。”
“那你把錢付了吧！”
“為什麼？”秦啟明問道：“這茶葉我一片都沒喝到，為什麼是我付錢？”
“你做這麼大買賣還差這幾十萬？”
“這還真不隻是錢的事兒。”秦啟明不停搖頭：“這先例一開，隨便什麼鄉親來了，都可以幾十萬幾百萬這麼花，以後我這生意還怎麼做？”
“小明啊，不是我說你，富貴不能忘本，你多跟大芳子學一學！”
“我學什麼？”
“你看人家在大城市工作，就沒忘了鄉親，給我們買茶葉，你給我們買過什麼？”二姨失望的歎了一口氣：“你如今發達了，把鄉親們全忘了，逢年過節連個電話都不打！”
秦啟明歎了一口氣：“這樣吧，我先了解一下情況，然後決定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