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她什麼人?正宮娘娘?太後?還是太上皇?跑大杲宮廷撒野,都到朕地盤了,小命都捏在朕手心,什麼東西!”
蘇堂竹怯道:“師兄,就改個地階,要不我們就改了吧?犯不著氣,現時湊合湊合算了。”
西日昌冷冷道:“什麼叫小人?小人就隻會得寸進尺。你讓著哄著,她蹦得歡。你凶她,她馬上給你滴幾滴眼淚,好像委屈到天塌了,你再一哄,給她台階她也不會下,隻會蹦得比先前更歡!小竹你凶不出來,我換個人去對付。”
陳風走到殿門口就止步,我獨自入內。西日昌緩了麵色,低聲道:“算了,你說得對,犯不著跟小人唧唧喳喳,咱們等著瞧!你去吧,與陳雋鍾說下,把鸞鳳宮的地階改下,隻要她們在鸞鳳宮,就算把殿頂拆了,都照辦。”
蘇堂竹領命而去,我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對我點點頭,我來不及示意,他已經過去了。
我走到西日昌身旁,禍害已經換回人畜無害的麵容,拉著我的手道:“你來啦?”
我微一皺眉,這是句廢話,顯然他心境還沒平。我緩聲問他:“怎麼啦?生哪個氣?”
他眉一挑,答:“俗話道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徐端己是個軟柿子,但她帶的那貼身侍女比鬼還難纏。成天挑三揀四,要這個要那個,要到了還說她南越的好。我叫蘇堂竹天天陪著逗她們玩,這不,今天玩到要把鸞鳳宮的地麵都掀了,換成她南越的木地,好叫妃嬪們都脫了鞋光著腳進去覲見。”
我不禁搖頭,確實過分。
西日昌薄唇浮出一抹冷酷,“我倒是玩得起,她拿什麼玩?”
我心道,暗地裏除掉不就得了?而這想法令我覺得自己可怕。那人幹我何事?當下,我再次搖頭,問道:“你這時候喚我來,什麼事?”
西日昌的冷笑變暖,騷著我的手心反問:“你說呢?”
我極正經地道:“吃飯?”
西日昌笑出聲來,“好,先吃飯。”
果然是吃飯,隻是吃著吃著吃出別的味兒。他摘了我的麵紗,與我對坐,眸光不時晃來瞟去。我裝作沒看到,吃我自己的。酒是溫的,飯是熱的,菜是香的,人是好胃口的。因為,很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