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的瞬間,秦道白很明顯的感覺到一陣冰涼的陰風掃過自己,令他打了一個哆嗦。
開門之後,那道紅光更亮了幾分,從裏射出,照亮了秦道白身後的整個院子。
紅光的源頭在秦家靈堂的後麵,一時之間,秦道白有點望而卻步了。
他想起了秦家的祖訓,忍不住的把這個變故跟祖訓聯係上了一起。
難道祖先們從來都不住在祖宅,為了就是這能發出紅光的東西?
秦道白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奇能異士,也有許多奇珍異寶。
他眼前這紅光,很有可能就是從某種異寶裏發出來的。
可如果真是什麼異寶,秦家祖先們為何從未提及,甚至還不讓後人踏入這裏一步。
一時間,秦道白心中思緒萬千。
他想起以前父親發瘋時不斷念叨的詛咒,想起父親清醒時說過秦家曾經的輝煌,想起母親黯淡神傷時提及的自己那四個活不過十二個時辰的兄長,最後他想起了自己很難活過十歲的事情。
秦家或許真的有什麼打破祖訓詛咒,而這個詛咒的源頭…很可能就在他麵前。
秦道白一咬牙,右腿一抬,踏入了祠堂。
走進裏麵,等了片刻,秦道白沒有發現有任何變故。
他朝著自家祖先的靈堂鞠了三個躬,就繞過靈堂,朝著紅光發出的源頭走去。
靈堂後麵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扇石門,而石門的下方,則是一條長長的階梯,那道紅光就是從階梯的深處發出的。
“這…”
秦道白又吃了一驚。
他沒有第一時間走進階梯,而是檢查起那堵石門。
石門是中間開門的設計,朝裏打開的。
可秦道白明明記得靈堂後麵的牆壁是木製的啊。
這堵石門仿佛就像憑空多出來的一樣。
從石門上沒有發現別的痕跡,秦道白拿著蠟燭和掃帚,朝著階梯的深處走去。
階梯的走廊不算窄,最少可以容納五個成年男人同時並行。
兩側的牆壁上每隔一丈就有一盞燭燈,蠟燭是紅蠟燭。
秦道白前幾日才舉辦過葬禮,他清楚的知道紅蠟燭是代表喜慶的意思。
在這個怎麼看都像是墓室的地方點紅蠟燭,怎麼看都詭異至極。
這延伸往下的階梯不長也不短,秦道白大概走了一刻鍾的時間就走到了盡頭。
這裏似乎是一間墓室,墓室的中央放著一口棺材,一口青銅製,看似十分古老的棺材。
那口青銅棺材半開著,幽幽的紅光就從這口棺材的裏麵散發出來。
秦道白心中的第一個想法是,他家的老祖宗詐屍了,第二個念頭就是,不知道誰,掀了自己老祖宗的棺材板。
就在秦道白思迅發散時,他耳邊響起了一道女音。
“喂,小屁孩兒,你家大人呢?”
那聲音很獨特,聲線裏蘊藏著一份成熟和神秘感,令人陶醉。
秦道白被嚇的連忙轉身,手裏緊握著掃帚,滿是戒備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就在他進來的入口上分,一個身披紅裙的神秘女子正翹腿坐在一尊五丈高的石像上。
燭光與紅光交織,宛若一籠淺淺的紗光落在她的麵龐上,浮起一層極不真實的朦朧光暈,鴉羽似的細細長睫微微眨動,掩蓋住她那雙動人心徹,兩汪清水似的鳳眸,似不染凡塵的仙女,亦如九天之上的天女,美得極不真實,令人覺得無論如何都不該是人間擁有的顏色。
如若旁人在此,自見到這女人的第一眼,就可以已經淪陷了。
可秦道白沒有,他隻有九歲,還不懂得欣賞這等人間絕色。
秦道白那戒備的神情溢於言表,手裏緊緊的拽著他的那把掃帚。
那女人輕輕一笑,赤足一點,就如仙女般從石像的肩頭落下,漂浮在半空中,停在秦道白不足一丈的距離。
“問你呢,小屁孩兒。”
秦道白見狀連忙後退幾步,拉開了與她的距離,滿臉戒備的問道:“你是誰?”
女人並不惱怒他不回答自己的問題,玉指輕點,指著那口青銅棺材,笑道:“呐,我正躺在那呢。”
秦道白剛剛後退了幾步,他一回頭恰好看見了躺在青銅棺材裏的人,而裏麵那人的容貌,跟眼前這女人一模一樣。
“你…你是鬼?”
女人鳳眸一瞪:“有我這麼漂亮的鬼麼?”
漂亮跟是不是鬼有什麼關係麼?秦道白不懂,卻也沒在追究,繼續問道:“那你是我們秦家的老祖宗?”
女人又是一瞪眼:“你們秦家,還生不出我來。”不等秦道白再問,她繼續說了下去:“我姓贏,名九歌,曾經是你秦家的主家。”
秦道白不明白主家的意思,他就直接了當的問了出來:“主家是什麼意思?”
贏九歌淡淡的瞅了他一眼,道:“你們秦家,曾經是我家的附庸家族。”
秦道白懂了,但並不怎麼相信她的托詞。
贏九歌也不管他信與不信,又問道:“你的問題我答完了,現在我問你,你家大人呢?”
秦道白並不隱瞞,回道:“現在秦家隻剩下我一人,沒有別人了。”
贏九歌眯了眯眸子:“秦家的人都死光了,就剩你一個小屁孩?”
她的話語還真不客氣,秦道白點頭。
贏九歌飄到她自己的棺材板上翹腿坐下,問:“你們秦家是不是破壞了你們祖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