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或許像燈光,日照褪盡了才能看見,彼此靠近但是沒有關聯,一盞熄滅了,另一盞剛好亮了
二十七歲那年,我結婚了,對方是我的一個師兄,追了我好些年。
華清大學畢業後,我在京北找了工作,後來也算是在京北安頓下來了。
“我們結婚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們在醫院。
那天是周末,我沒有上班,在家裏睡覺。
一覺初醒,接到了師兄的電話。
“喂……”
“喂?您好,這裏是XX醫院,這部手機的機主正在醫院……”這是我第二次接到醫院來的電話,也是時隔多年後,我的情緒再次瀕臨崩潰。
我以最快的速度奔到醫院,才發現是鬧了一個烏龍。
師兄在路上遇到一個突發哮喘的老人,熱心的幫忙打了救護車,後來不留神手機掉到了救護車上,被誤以為是那個老人的,所以醫院聯係家屬的時候電話打給了我。
我到醫院看見師兄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心情,劫後餘生,大抵就是這樣了。
在師兄的不停安慰中,我驀然開口:
“我們結婚吧!”
話很突然,師兄愣了好久,後來高興得紅了眼眶。
追著我確定了好久,跟個孩子似的。
師兄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人。
我十八歲到華清,認識了師兄。
那個時候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在學校裏也是處處碰壁。我一直是一個內向且驕傲的人,我的驕傲讓我無法輕易尋求別人的幫助。華清裏的每一個人都忙忙碌碌,自然不會有人注意到我的囧境。
錦上添花永遠比不上雪中送炭。
他不是上天給我送的炭,他是火爐,溫暖了我好久。
十八歲,我認識他,他幫助了我。
二十二歲,他第一次向我告白,我拒絕了他。
二十五歲,他第二次向我告白,我還是拒絕了他。
二十七歲,我向他提出結婚,他高興的像個孩子。我也很開心。
二十七歲,我們領證,辦婚禮,一樣都沒落下。
一直以來,他都陪在我身邊。不曾動搖過。我知道,他是頂著壓力的。
他也二十七歲了,父母親戚的催促早就不是開玩笑了。
我想,他可能與自己做一場豪賭,賭他能不能溫暖我。
他贏了。
其實他早該贏了,隻是我執念太深,耽誤了他這些年。
隻是還好,沒錯過。
我終於幸運一次了。
二十七歲,領完證後,我帶著師兄去見我母親。母親對我的選擇早就沒有發言權了。
即使她依然是愛我的,但我早就不是她最愛的人了,我的那個弟弟已經小學快畢業了。
後來我帶著師兄回到我的母校,與他細說我上學時候的事。
我提到了傅紀蘇。我說,他是我前五分之一的人生中,很特別的存在。
師兄說,如果有機會,一定要見一見他,感謝他曾對我的關照。
我想,大概這輩子都不會見了。
走出學校後,我們在學校附近發現了一家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