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枝枝生病的第三天,南境就傳來了急報,北國與域外的兵馬近期又開始在邊界線逗留,三不五時的發起一些小小的戰爭,屠戮無辜的城池,雖然還沒有正式的宣戰,但是也是一件不得不重視的存在。

他們要挑戰皇威,又或者說是哪個國家不安分,都還不是棘手的事,隻要顧朝還回去鎮壓一番,都是可以解決的小事。

但是真正讓沈淮南擔心的事,是北國和域外唇齒相依,意圖共同進犯南國,不然沒有理由可以解釋為什麼這麼巧,北國的軍隊剛剛撤退,域外的車馬就到了城牆外。

近些年來,南國的君主都有些昏庸無能,到了老皇帝晚年的時候,未曾被限製的北國幾乎已經偷偷成長成一個不遜色於南國的國家,隻可惜地處極寒,糧草不足,國庫不豐,才能繼續與南國相安無事的相處下去。

域外的境遇,並沒有比北國好上多少,漫天黃沙,資源匱乏,一向最眼饞的便是地處中原富饒的南國,若是兩地聯手,百萬雄兵揮師南下,試問南國能夠抵擋多久,又是否能夠抵擋的住。

還沒有開戰,朝堂上養的那些個無用的蛀蟲,卻已經開始主張與北國修好,若是開戰,割地賠款,韜光養晦。

可積怨已久的家國仇恨,尤其是簡簡單單的賠償二字可以結果的,得到甜頭的兩地,又怎麼可能肯收手,不繼續屠戮南國疆土。

若是開戰,首當其衝的又何止是天下的百姓,陛下柔軟成那個樣子的心腸,是否能夠接受每天數以萬計甚至十數萬人的死去。

他會怎麼樣?

沈淮南不敢賭,也不敢想,他隻能祈禱能瞞多久是多久。

顧朝還的匆匆離去,便也是這個原因,如果兩地能夠忌憚忠肅將軍府的威名,相安無事的過下去,那自然是不用再擔心,可如果不能呢?

若是顧朝還遭遇不測,朝中是否還有武將能夠出征,屆時能夠挑起擔子的,隻有他自己,但那代表著,偌大的江山,吃人的朝堂,全部都要靠沈枝枝自己一個人。

他怎麼能允許。

這幾乎是一局死棋,唯一製勝的關鍵,便是顧朝還。

沈淮南說的時候,他自己是不能肯定的,即便他算的再多,也不敢百分百的說顧朝還會願意,因為再忠心的臣子,也永遠架不住一個情字,更遑論顧朝還不是那麼的忠孝雙全。

當時的顧朝還,隻說了一句話

“我先是忠肅王府的將軍,才是顧朝還。”

回府三天後,就整頓好了他帶回來的大軍,隨時會準備回南境,沈淮南沒理由阻止他,隻是在前朝穩定局麵,同時囑咐宋亭瀾,朝局之上,禁止談論邊疆的任何的戰事,違令者斬立決。

這條鐵令很奏效,即便是後麵沈枝枝的身體轉好能上朝了,也沒有人敢提一絲一毫。

而顧朝還,也沒有讓沈淮南失望,他離朝後的第十七天,大軍已經平安抵達南境,忠肅軍鐵騎威名遠揚,隻兩場戰役,就打的北國軍士軍心潰散,老老實實的退回了自己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