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宋麗騎車而去,朱民軍走進店裏,從辦公桌上壓著的貨單走出店門,他來到隔壁雜貨店,店裏也沒什麼生意,老板戴著個老花鏡正在看報紙,朱民軍走到裏麵放著電話的櫃台對老板說道“老板我打個電話”老板抬頭瞧了瞧朱民軍“小朱呀,你打好了”接通申城老板的電話,把自己要貨的品種列給了他,從個人專輯到各種拚盤,總共有二百多的類別,二萬多盤,還讓他給準備了十款最新款的隨聲聽,價格老板給到了25塊一台,這個價朱民軍也認同,他批出去賺個20沒問題,磁帶上次老板給便宜到了1塊3,這次又談到了1塊1,因為看自己的數量是大,大客戶當然價格也從優,還說全申城沒人會給到這個價,朱民軍知道他們廠裏出來的價格最多5,6毛,但他們也要賺錢,各種費用算上,也要7,8毛,給自己1塊1,賺個2,3毛也算薄利了,不是看在自己量大的份上,誰會給你這個價。朱民軍和老板相談甚歡,朱民軍說了晚上會來裝貨的,讓老板下午去準備貨吧,老板又給了朱民軍一個倉庫地址,說車子過來不用去店裏了,直接去倉庫拉貨就行。朱民軍付了話費出來,又在自己店門口坐了會,看老劉頭忙碌的修著車,心裏想著在這個古老的國度,勤勞真的致富嗎,最多解決溫飽已經不錯了,想想不久的將來就會出現的高房價高醫療高教育三座大山,任何一座都是普通老百姓跨越不過去的。從北大街橋上走下來的人多了起來,基本上都是工廠裏的工人,有出來吃麵的,有買煙的,還有些趁中午休息幾個人出來閑逛的,這些人中有幾個朱民軍也還真認識,因為都是一個廠裏幹活的,其中還有一個是自己一個車間的,他們也沒看到坐在椅子上捧著個茶杯的朱民軍,他們幾個進了旁邊的雜貨店,沒多久出來時每人嘴上叼了一根煙,嘻嘻哈哈的聊著,其中一人看到朱民軍店門前的台球桌說道“要不打幾局球,反正上班還早”幾人拿起豎在牆邊的球杆,往著四周問道“老板呢老板,打球多少一局”這時才看到椅子上站起來的朱民軍,和朱民軍原來一個車間的小夥驚訝的說道“小朱,你辭職不幹了就在這裏開了這家店,就搞了一個台球桌,賺的到錢嗎?”朱民軍笑笑道“這家店不是開台球室的,這個台球桌放在這裏就是供認識的朋友們閑下來娛樂用的,店是做倉庫用的,我做批發生意的,台球你們隨便玩,免費”接著又叉開了話題“聽說廠裏就要解散了,你們怎麼打算的”小夥說道“管他呢,幹一天是一天,我們還年輕,我們怕啥,最多不幹了再去找份工作,這幾天有些四,五十歲的老工人,我看他們整天悶悶不樂的,他們才壓力大,上有老下有小的”想想也是,年青人怕什麼,年青就是本錢,朱民軍又假意的問了問馮怡怡的車間怎麼弄的,這時正在打球的一個小夥說道“我就是那個車間的,我們車間主任去年就承包了這個車間,我們是單獨於廠子的,前幾天車間主任給我們全車間的人開會了,要把整個車間搬到隔壁鎮去,問我們去不去,車間裏三十幾個人,隻有二個跟著車間主任去,騎自行車去新廠要二十裏路,每天早上去晚上回40裏路,又沒有宿舍,就這點工資,有病才會去”朱民軍聽著他們的嘮叨,年青人就是好呀,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不像結了婚的人,不上班沒有經濟來源,家裏的開銷怎麼辦,怪不得後世三座大山把年青人壓的都躺平了,不結婚不生子不買房一個人過的多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