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輕功不錯啊,這些日子沒瞧出來啊。”說話的是一白麵少年,名為孫誌,是孫團練孫韜的胞弟。
二人雖一母同胞,長相卻大相徑庭,哥哥粗獷,弟弟文秀,怎麼瞧都不像一個娘肚子出來的。
“噓,來人了。”方一恒低語道。
方一恒和孫誌二人護腕中均藏著淬了劇毒的袖箭,此時正趴在丘子國太醫院的屋頂,隻待子時一過便準備潛入查探。
方一恒附耳貼向瓦片,隻聽裏麵有兩個人在交談。
一旁的孫誌自認是沒有這樣的好本事,一臉狐疑地看著方一恒,心想怎麼平日裏沒瞧出他這般能耐,平日裏最能裝乖賣萌。
兩個年紀較長的太醫此時一邊交談一邊步入房間。
“咱們行醫救人,卻在這研製這等害人之物,真是造孽啊!”
“迂腐!咱們不動手,來日那北周定長驅直入,令我家國動蕩不安,兵書上都說上兵伐謀,咱們這就叫謀略。”
“唉,今後沒有好日子了,這一仗打起來受苦的還是百姓。”
“咱們好好當差,上頭要怎樣都隨他們去,莫要成日裏嘰歪了。這新一批改良的方子我又加了兩味,你仔細瞧瞧。我先回去了,一連幾日都沒睡好了。”
方一恒和一旁的孫誌相視一眼,子時已至,正是守衛交接時間。
二人輕輕掀開幾處瓦片,孫誌在房頂繼續放哨,方一恒向下縱深一躍,與此同時將護腕中淬了毒的袖箭射出,直命中那太醫的百會穴,貫頂而入,立即便倒地身亡了。
孫誌看得心驚,他這身手哪裏還用得到毒。
方一恒此時已經落在房內,方才放箭毒手微微顫抖了下 ,一瞬間眼神便陡然淩厲,心裏暗暗道:“殺人嘛,也沒想象的那麼難。”
他將桌子上的方子拿起查看,果然其中有一味七裏橋。
江淩之醫隊唯一查探出的便是這味藥,一定是他們製造疫毒的方子,隻是解藥在何處呢,於是揣好方子後繼續迅速尋找。
忽然,屋頂的孫誌用手指輕叩了兩下瓦片,示意有人來了。
子時一刻,守衛交接完畢開始夜巡。
方一恒一個旋身飛躍回到屋頂,二人來不及恢複瓦片便“嗖”地一下飛躍到太醫院後院的榕樹上,那榕樹茂密非常,趁夜躲藏應該很難被發現,但是他們來不及毀屍滅跡,守衛看到一定會仔細搜查,兩個人緊張地在樹上觀察著,隻見他們將太醫屍體用席子裹著抬走,好像不是死一個人,而是一個貨品。
樹上一隻狸花貓忽然喵了一聲,好像在說自己地盤被占了。
才要下來,那群侍衛卻折返又搜查一輪。
“那樹上是不是有人?”其中一個侍衛看見樹杈搖動了一下,忽然叫喊了起來。
“哪呢?我瞧瞧。好像還真是。”侍衛長從身後拿一支箭,向樹上射過去。
孫誌看見那箭正正朝自己飛來,來不及躲避一下子紮進他的手臂上。
方一恒一下子將貓咪抓住,二話不說從孫誌手臂上拔下箭,那貓咪叫喊得淒厲,奮力掙紮,下一秒就被那箭插入後背。
侍衛們看見一隻貓從樹上跌落,上前一看,“還以為是什麼,原來是一隻貓啊。”
侍衛長此時張大了嘴巴,大驚道:“這下闖禍了,這貓是三公主養的。”
眾人抬著貓趕忙跑去救治,方一恒和孫誌這才鬆了一口氣。
金羽營主帳內,林霄與曾予二人正在密談。
“哥哥,這些孩子能成事嗎?”
“成不成的也就這次機會了,朔城沒時間了。”
原來是丘子國宮中夜宴,遴選了一十六名入宮表演舞劍,金羽軍得到情報後便立即選了一些年輕俊俏的兵卒替換了這批人,其中輕功卓越的方一恒和孫誌負責盜取藥方,其餘人配合掩護,待表演結束即可光明正大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