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春天,張山張羅著要為梵歌舉辦一個盛大的40歲生日趴,嚷嚷著這是要慶祝他“四十不惑”。
他幾乎叫來了所有跟他們打過交道的人,除了苗疆的那波人太遠不方便,陳子川一家失聯多年以外,來賓們幾乎邀請了所有人:
村長、陳美君、朱嫂一家、雙胞胎一家、鄉賢夫婦、茶紀東、蒲景山、蒲如雪夫婦、宋奉、田加才、阮福貴、古妮、袁廷禧、小何導遊……以及村裏的所有鄉裏鄉親。
梵歌心裏明白,張山害怕的是生日變忌日。怕他留有遺憾,便將所有人都聚集在了陳家村,集合在了梵歌和張山家中間的空地上。
在梵歌的春季生日宴上,鄉親們觥籌交錯,舉杯為他祝賀生日。慶祝他從三字頭的年齡,邁向了四字頭的新階段。
梵歌微笑著感謝大家的光臨,他感到身體有些疲憊。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生命真的在逐漸走向消亡。
張山察覺到梵歌的疲憊,便讓他先回房休息,自己繼續在外招呼大家。
梵歌回屋躺在了椅子上,透過窗戶看見外麵熱鬧的人們,燈光和禮花聲充斥著整個陳家村。
正當梵歌恍惚之際,頂著兩個黑眼圈的陳小毛推門而入,塞給了他一張符:
“這是答魂符,是我自己發明的。它是綁定靈魂使用的,不受寄宿軀體影響。如果你有什麼想要說的,或者想要指定給誰留言,對方在聽到留言後可以回複你一次。到時無論你在哪個世界都能聽到回答,但也隻能用一次。”
梵歌看向陳小毛的手,指關節有些發紅,並且有些變形,很明顯是勞累寫字所導致的。想來他自己一定試驗了很多遍,確定有效後才將符抓緊送來。
黑眼圈的陳小毛很疲倦,看來繪製一張這樣的符,要消耗道士的不少靈力。
梵歌心裏很感激,他臉色蒼白,無力地笑了笑:“道長,謝謝了!”
陳小毛拉開門正準備離開,聞言回頭高傲地仰了仰下巴:“老頭,保重!”
很快,派對結束,眾人散去。
走之前,茶紀東、袁廷禧、田加才來看梵歌。
袁廷禧給梵歌把了把脈,他眉頭緊蹙,把了幾次後才無奈地搖了搖頭:“脈象紊亂,毫無規律,老夫能力有限,實在看不出來什麼……”
此時的田加才已經切換成了哥哥田加曜,和茶紀東一前一後站在陰影處,兩人清冷矜貴,氣勢淩人。
看得梵歌樂了:“兩位主子貴氣逼人,還站在一塊,這是要嚇死誰?”
茶紀東白衣翩翩,微微轉頭看了一眼田加曜道:“雖然想祝你長命百歲,但要實在不行了,回苗疆故土他可以幫你。”
田加曜的瞳孔閃爍著跟上次一樣的幽幽綠光,他邪魅一笑:“想去哪裏都可以,免費送你一程。什麼時候不想活了,隨時下單!”
梵歌哈哈大笑:“沒問題,多謝幾位前輩!”
所有人都離開後,張山堅持今夜要守著梵歌,陳美君點點頭便回家了。
第二天,梵歌睜開雙眼,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板上。和煦的微風,輕輕吹起他額前的發絲。
張山趴在梵歌的床邊睡著了,感覺到梵歌有動靜之後,他立馬跳了起來,仔細確認梵歌的身體狀態。
確認好幾遍是活人後,他一把抱住梵歌哇哇大哭起來:“二寶啊,二寶,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梵歌自己也不太相信,他活動了一下身體,慢慢站了起來。
我……還活著?看來苗疆王氏二當家的藥方起作用了。問題是,這條命還能延續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