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無敵的出手,多少有些令一眾蟹將有些不能理解,畢竟它們的腦瓜子很簡單,上了擂台就是幹,容不得第三方的插手幹擾。
但,也正是因為它們的腦子過於簡單,所以蟹將營的統領才是這個化作人形的蟹無敵,而不是其他實力不弱的蟹將。
蟹無敵微微發力,紫色蟹將的身體止不住往後倒退,他背負雙手,極具威嚴地說道:“比武切磋點到為止,你剛剛可是想下死手,你可知錯?”
紫色蟹將一呆,雖然想要反駁,但它壓根就沒有對抗蟹無敵的心思,不情不願地將鉗子放到胸口,對餘生進行了道歉的禮儀,隨即跳下擂台不再多言。
餘生看到人有些懵,他雖然無比堅信蟹無敵必然是妖獸,但無論怎麼看,哪怕是從氣息上來觀察,蟹無敵都是一個真真切切的人,他有些搞不懂,東海龍宮不是妖獸的宗門嗎,怎麼會出現這種“人”!
與之相反,即使饕餮也是人形,但它身上妖獸的氣息壓都壓不住,能夠讓人很容易就分清是人還是妖。
不等他反應過來,他就在遠處感受到了一抹陰冷的目光,他下意識地望過去,隻見饕餮一臉陰沉,而餘生在一瞬間,也似乎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以為來也隻會是晚點來,想不到饕餮在第二天就已經按耐不住,看來,以後還是要小心一些,不然真的被這個家夥陰死了。”
顯然,饕餮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它的出現,以及紫色蟹將剛剛突然的殺招必然有著某種聯係,但因為蟹無敵的出手調和,這些聯係在一瞬間斬斷。最終的結果,是饕餮既沒有達成目的,而餘生也無法繼續去追究什麼。
想到這裏,餘生尚不清楚蟹無敵是看破局勢有意為之,亦或是無心之舉。但以餘生對蟹無敵的評估,恐怕這是蟹無敵有意為之的結果。
餘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暗道:“這東海龍宮確實不簡單,一個蟹將營大統領竟有如此深謀遠慮,讓原本會被牽涉其中的蟹將營從饕餮與龜丞相的對壘之中脫身,兩不得罪。”
蟹無敵轉過身,他看了一眼餘生,隨即麵無表情地說道:“你最好安分一些,別想著把這裏攪得天翻地覆的。不然,下一次,可沒有會出手的人了。你最好,還是離開這裏。”
說完這些,蟹無敵轉身離開,所有蟹將讓出一條道路,目送這一位蟹將營的最高統帥離開,而餘生略做思考,也是停止了較量,從蟹將營離去。
望著餘生遠去,饕餮是恨不得追上一口嘎嘣脆,但,它也隻能是憤怒到牙齒都咬碎了。它很饑餓,但現在不僅無法吃了餘生,還受誓約製裁,它隻能將滿腔的怒火無情鎮壓,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到來,而這個時機,它相信不會太久。
回到住處,餘生並沒有思索剛剛戰鬥的得失,而是在思索如何永絕後患。畢竟,一直被饕餮惦記著,他確實有些寢食難安。
餘生思索了許久,一直想不出辦法,隻得前往慎言堂尋求龜丞相這一位沉澱了無數歲月,一身大智慧的強者。
龜丞相自然是清楚龍宮的事情,它也知道餘生為什麼會來找自己,它對餘生的到來並不意外,甚至已經預估到了他來的時機做好了準備,這讓剛來的餘生對於龜丞相的未卜先知的布局有些不知所措。
龜丞相與餘生對坐,它忽然身形一變,身上散發出氤氳仙氣,隨即搖身一變,竟變成了一個駝著背的中老年人,雖然看著普通,但一雙眼睛裏,似乎藏著無數歲月的智慧。
更加離奇的是,它和蟹無敵一樣,身上沒有半點妖獸的氣息,若不是親眼見它在眼前變換,恐怕餘生自己都覺得眼前之人是真的人。
龜丞相嗬嗬一笑,道:“你看起來應該很困惑,為什麼我要化作人形,但我可以告訴你,化作人形是解決你當前問題最重要的手段。”
“什麼?化作人形是我解決當前問題的最重要手段?前輩,此話怎講?我是半點都聽不明白。”
龜丞相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它抿了一口,隨即從容放下,說道:“你應該知道,大部分妖獸修煉到了一定的水準,是可以化作人形,與人無異,除非那些道行高的人,不然大多看不出來什麼。”
“這個,我知道,隻是饕餮已經是人形,但它還是如此記恨我,難道它的人形和前輩口中的人形存在差異嗎?”餘生順勢將問題還給了龜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