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和那雙重瞳相對，張楚嵐隻覺渾身所有的秘密都被看穿了。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很不自在。
故而，這位平日裏經常裝聾賣傻的張家少年收起了他的假麵，以尋日從未有過的認真姿態問向布衣。
“我，我姓張。”
張尋道輕笑一聲，揮揮衣袖將灰塵拍去，很自來熟得朝張楚嵐走去，“不過不是張楚嵐的張。”
“什麼意思？”聽到這話的張楚嵐有些懵逼。
他不明白，為何這位從未謀麵的布衣小道要衝他說這樣的話。
“意思？難道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嗎。”
張尋道似乎沒有解答問題的意圖，他同張楚嵐擦肩而過，兩人的關係就像是人生路途中萍水相逢的路人。
不過張尋道同普通路人不一樣的是，在和張楚嵐相遇時說了一兩句讓他深思的話。
“你自己難道不明白嗎？”
這一反問，倒是讓張楚嵐愣愣的呆在原地。
他很明白張尋道的意思。
其實不隻是張尋道……這些年來他做過很多夢，夢裏總是一些素不相逢的路人給他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而說這些話的含義。
其實都是想讓他張楚嵐不再忍耐，去做，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但…他能嗎？
每每想起爺爺在自己懷裏的死屍，每每想著爺爺的教誨，他便用皮筋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
忍！忍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在這時，張楚嵐選擇了繼續裝傻。
傻人總是有傻福的。
隻要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裝作比所有人都弱，他就不會找人惦記。
“你不明白、你明白……誰知道呢？”
布衣小道的聲音緩緩由身後傳來。
這時張楚嵐才發現。
這位由他跟前走過的陌生小道，不知何時已與自己陌路，走向後路遠方。
“我們的路或隻相碰，我們的路或許重疊，未來如何，全憑你自己。”
“張楚嵐，你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因為……你是炁體源流的唯一傳人呐。”
“炁體源流是什麼？”關鍵詞出現，張楚嵐急忙追問道。
張尋道：“……”
不過這次，張楚多問並未得到解答。
因為。
後路那身著布衣的小道壓根就不是活生生的人。
而是，由他潛意識虛構出的虛擬人物。
所謂的虛擬，其實也就是張楚嵐於現實遭受挫折，怒氣值達到一個點時而幻想出的夢境。
隻要他能在夢境裏抵擋住這些隨意想出之人物的勸說，他便能“清空怒氣”，重新恢複日常的平靜。
不過這次由張楚嵐幻想出的虛擬人物，口中，貌似說出了一些另類的古怪話。
就比如…炁體源流……
這是尋常張楚嵐幻想之人物絕不會提到的話術。
所以，
他抱著少許的期待，朝夢中人影發出了詢問，可惜……
問題如虛幻的泡沫…終不得回應……
“我…在期待什麼……”
張楚嵐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