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莘台的列車基本都停運了，建議您換個時間再選購呢。”
“好的，謝謝啊。”
葉攸寧跟安檢員道過謝，皺著眉走到一邊。本想給談書書發個微信，問問她有沒有時間來接一下自己。結果剛打開微信，葉攸寧就看見了朋友圈的紅點。
點開朋友圈，是談書書回複了她。
【師兄生病陪護中……】
不是她生病了就好，葉攸寧鬆了口氣。
可是這樣的話肯定不能再叫她過來了。
翻了翻通訊列表，葉攸寧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幾年根本沒交到什麼親密的朋友，現在連救個急都找不到人。
直到指尖停留在宋秉文的名字上，葉攸寧停頓下來，猶豫著要不要撥通這個電話。
轟隆——
一道閃電劃破天空，原本淅淅瀝瀝變小的雨又有下大的趨勢。葉攸寧不再猶豫，即使表白沒成功，但說過了可以做朋友，朋友間幫個忙有什麼大不了的！
就這樣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葉攸寧顫抖著按下了撥號鍵，
嘟，嘟，嘟——
未接通的每一秒對葉攸寧來說都是煎熬，直到電話快被自動掛斷，那邊的人才接了起來。
“喂，阿文，我現在在金港，能不能……”
“你好。”
電話那頭的女聲帶有長者的威嚴，這不由地讓葉攸寧一頓。
她疑惑地問道：“您是哪位？”
“應該我問你吧，給我兒子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溫歲禮四兩撥千斤地把話題推回了葉攸寧身上。
“阿姨好，我是宋醫生的朋友，我叫葉攸寧。”說這話的時候她手心沁出了汗，但仍強裝鎮定，努力給對方留下好印象，“很抱歉這麼晚打擾到你們了，因為我遇到了一些事想請宋醫生幫一下忙，請問他現在方便嗎？”
“葉攸寧……”溫歲禮細細揣摩這個名字，“聽小文提起過你，是他的病人吧！不過他現在可能沒什麼空，我們在家庭聚餐。葉小姐很著急嗎？能不能求助一下別人呢？父母之類的。”
這段話看起來沒什麼問題，葉攸寧聽了也沒有覺得不舒服，不過這都建立在兩人是陌生人的基礎上。
事實是溫歲禮早就知道葉攸寧了，那個讓自己兒子十分上心的姑娘。聽說父母不在身邊，上學的時候還殺過人，因此患上了心理疾病。溫歲禮不喜歡這個女孩，平時沒接觸就算了，但這次既然有機會對話，那她希望小姑娘能有自知之明，早點醒悟。她不會對她做什麼，但他們家絕不可能接受這樣一個有汙點的兒媳婦。
葉攸寧不知道，以為溫歲禮隻是委婉地提醒，掛掉電話後還在為自己的叨擾感到自責。
不過有一些信息她也接收到了，比如宋秉文早就向家裏人介紹過她，但是是以病患的身份；比如宋秉文的家庭很幸福，家庭聚餐對他們來說是不能被打斷的重要的事；比如更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和父母感情不好，上次的爭吵後雙方都沒有再聯係過，現在遇到麻煩了自己也沒想過找他們幫忙。
這些都讓她感到自卑，卑微到嘴唇僵硬吐不出字，隻能敷衍幾句然後掛斷溫歲禮的電話。
自卑到現在蹲在地上，閉上眼後腦海裏都是悲觀的情緒，無法理智思考。
“喂，蹲著幹嘛呢？”
許亦瑾的聲音不知從哪傳來，擊碎了那些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