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攸寧求學的那幾年一直受小姨照顧，彼時的她經濟條件也還算不錯，就把果果接到了自己身邊帶著。
“姐姐怎麼回來的這麼晚？我都餓了……”
“譚姨沒給果果做飯嗎？”
葉攸寧捏了捏果果癟著的小臉，邊說邊把她放到凳子上。
“譚姨今天沒來，我跟樓下的韓雨軒都在幼兒園等了好久，韓雨軒媽媽帶我回來的。”
葉攸寧怔了一下，沒在孩子麵前表現出什麼，隻是摸了摸果果的頭。
“那姐姐現在給果果做飯吃，果果再去畫會兒畫好不好？”
“好！我要吃大蝦！”
葉攸寧笑著點點頭，看著果果跑去房間的背影。
看來要找一個新家政了。
給譚姨發了消息詢問今天什麼情況時，葉攸寧注意到談書書給她發了微信。
點開一看，是Venus一萬多字的企業介紹。
距離她們打完電話不過一個多小時，想來談書書沒有休息，馬不停蹄地做了這份報告。
【辛苦了。】
葉攸寧發完信息後沒有急著打開文檔，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果果還餓著肚子！
做了油燜大蝦、清炒油麥菜和絲瓜蛋湯，果果在餐桌上不停地誇葉攸寧做飯比幼兒園好吃，逗得葉攸寧開懷大笑。
晚上九點，給果果洗完澡又哄她睡著，葉攸寧才有時間看談書書發來的簡介。
還沒看兩行，門口傳來了門鈴聲。
一聲接著一聲，聽起來有些急迫。
葉攸寧不得不先從文件裏抬起頭，再任由他按下去果果也會被吵醒。
“來了！”葉攸寧小聲衝門口喊道。
“哢噠——”
“哢噠——”
兩聲開門聲同時響起，葉攸寧看見門外站著譚姨，還有準備出門倒垃圾的許亦瑾。
許亦瑾往她們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轉過頭去，站在電梯口等電梯。
葉攸寧收回視線。
“譚姨，這麼晚你怎麼過來了？有什麼事微信上說就好了呀。”
譚姨舉著手裏的一袋橘子，略帶討好地說道：“小葉，這是我們老家一點特產，可甜可甜了，你拿著！”
說著把手裏的袋子往葉攸寧懷裏塞。
“譚姨你這是做什麼？”
葉攸寧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整得不知所措。
“有什麼話好好說。”
“小葉啊，今天是我不對，我孫子突然生病了，我一著急就忘記跟你說了，你看在阿姨幹了小半年的份上原諒阿姨一次好不好？”
譚姨有些駝背了，她應該隻有一米五幾，需要抬頭看葉攸寧，所以身體呈現了怪異的S形。
葉攸寧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現在的感受，一位比自己年長一倍有餘的老人帶著乞求的目光看著她，白花花的頭發讓人不忍對她說一句重話。
可這種事有一就有二，理智打敗了同理心，相比於泛濫的同情，果果的安全更重要。
葉攸寧放下了懷裏的橘子，走了進去又出來，手裏拿了一疊鈔票。
“譚姨，我知道你不容易，這一千塊錢你拿著，給孫子買點好吃的。”
“至於工作，我回頭讓中介再幫你找個更好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譚姨也不好再說什麼。
她接過錢，提起地上了橘子，跟許亦瑾站到了一排等電梯。
葉攸寧深深看了譚姨一眼，隨後關上了門。
許亦瑾有些懷疑樓上的住戶是故意的，磨磨蹭蹭大半天也不見電梯下來，反而讓他看了這麼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