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秦淵吃完飯後,周靳禮整個人像是發了瘋似的,坐在車裏似哭似笑,神色近乎瘋魔。
開車的司機嚇壞了,他家老板腦子受過傷,前兩天還去過醫院,難不成是這會兒又出了什麼問題?
他不敢耽誤,二話不說就把車開去了醫院,又給蔣呈打了電話。
車子剛在醫院門口停穩,周靳禮就把司機趕下了車,自己開車離開了。
一路上車速很快,直奔杭虞住處。
天邊突然劃過幾道刺目的裂缺,雲層壓得很低,整座城市好像憋著一場蓄謀已久的大雨。
杭虞剛給哲哲洗完澡,吹幹頭發以後就抱著小家夥塞進了被窩裏。
“哲哲自己玩一會兒,馬上要下雨了,媽媽去天台把衣服收掉。”
哲哲乖巧的點了點頭,“媽媽辛苦。”
小奶音差點兒沒把人萌化,從小就是小暖男。
杭虞笑著揉了揉他的小腦袋,隨即披了件外套開門去天台收衣服。
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周靳禮那張臉赫然闖入了她的視線裏。杭虞像是被雷擊中一樣,五髒六腑突然猛地下墜。
她下意識的去關門,不料周靳禮卻先一步將門拉住。
倆人僵持片刻,杭虞跟他力量懸殊,這門注定是關不上了。
“小虞,我來隻問你一件事。”
杭虞心底一沉,她能猜到周靳禮究竟是為何而來。回頭朝哲哲的房間深深望了一眼,轉而說道:“出去說。”
她從裏麵出來,關了門。
跟周靳禮倆人站在樓道裏,杭虞從容不迫的抬頭看他,語氣疏離,“你想說什麼?”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周靳禮控製不住的紅了眼眶,嗓音帶顫抖,“你過得怎麼樣?”
她話裏不帶沒半分情緒,“我沒功夫跟你在這兒噓寒問暖。”
周靳禮被她的話噎了下,能夠看得出她還是對他心存嫌惡,半點兒沒少。
杭虞注意到周靳禮脖子右後側有燒傷的傷疤,很長一條,一直深入領口之下。
她突然意識到周靳禮腦子受過創傷,受不得刺激。下一秒,她臉色肉眼可見的柔和了兩分。
“說正事。”
周靳禮話裏情緒帶著祈求,他求杭虞對他說實話。
“那個孩子,是我的嗎?”
“不是。”
她回答的沒有半分猶豫,斬釘截鐵。
周靳禮搖了搖頭,滿眼的難以置信,“不可能,秦淵明明說這是你和前夫生的。”
“秦淵一個外人,他知道什麼?”杭虞眸色沉冷疏離,“你如果不信,可以帶他做親子鑒定。”
這句話著實令周靳禮心底涼了個透徹,杭虞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倒真讓他覺得孩子不是他的。
杭虞語氣實在算不上很客氣,句句帶刺,“你不是最擅長在背後調查我嗎?既然懷疑,那就去查好了,犯得著跑來問我?”
周靳禮笑容苦澀,調查她?他發過誓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侵探她的生活。
若非因為這個孩子,他怎麼可能還會來打擾她的生活。
“真的?那孩子真的不是我的?”他尾音不受控製的在顫抖,眸色猩紅濕潤。
“既然不信,那就別來問我。”
“我想聽實話,別對我這麼殘忍,好不好?”
“我說的就是實話。”
說完最後這句,杭虞轉身開門回了家中。
樓道電梯口,周靳禮一個人在原地失神好久。他一點兒都不信杭虞說得話,那孩子的年齡在這兒擺著呢,孩子的父親不是他還能是誰?
他隻不過是在試探杭虞的態度,而她的態度明確的不能再明確,杭虞並沒有因為孩子對他有半分心軟寬容。
她態度強硬,周靳禮半點兒辦法都沒有,總不能再一次對她用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