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讓我代師傅…向你道謝…”
薑霖雪神情複雜地看向柳三歧，語罷，深深地鞠了一躬。
“抱歉…”
柳三歧也低下頭來，向對方鞠了一躬，但麵色卻苦澀的多。
“我…”
柳三歧微張開口，目光空洞，又輕搖了搖頭，但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出。
“不必如此…”
似看出了柳三歧的心緒，薑霖雪呼出一氣後出言安慰道：
“至少你守住了…他最後的體麵…”
柳三歧眼神飄忽，始終不敢直視薑霖雪，且其中總有一縷揮之不去的遲疑。
“柳正。”
少許，柳三歧緩緩開口，他轉過身便似就要向外走去。
“帶上他們…走吧…”
柳正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但看眼下的氣氛，也心知是不宜久留的情況。
“是。”
柳正沉聲應道，隨即走向一旁，將被捆的三人背起，柳正高大的身軀第一次這樣派上了用場。
柳三歧緩緩向外走去，神情也逐漸恢複了平靜，但雙拳不知為何，始終緊緊攥著。
“那便…”
少許，似是想起了什麼，柳三歧轉回身來，雙手抱拳在前，開口說道：
“不再打擾…”
但抱拳的柳三歧，卻再動不了半步…
在那正午的烈陽下，一隻雪白無暇的玉手輕伸向前，但又不知為何又似帶著些怯懦般緩緩收回，隻餘下了在那散發著烈焰的羽翼背後，那神情複雜中帶著落寞的絕美背影。
而在柳三歧眼中，薑霖雪那望向湖邊火雁的背影，在這烈陽之下，在那熾熱的羽翼之後，他不知為何，或許是因那美目邊倒掛著的點點晶瑩，竟隻能感到淒涼…
那原本緊攥的雙拳，也在看到這背影的刹那，如脫力一般驟然鬆開。
“你先走吧。”
聞言的柳正有些許不解，但也沒說什麼，背著尚且處於昏迷的三人，就此離去。
而自此，於這清澈的湖邊，除了間斷的水聲外，再無絲毫動靜。
“為何還不離去？”
薑霖雪一手挽著另一臂，依然看向身前那散發陣陣熾焰的背影，打破了沉默。
“你還…”
柳三歧看著麵前這淒美的背影，滿是複雜的雙目猛地一閉，隨後又緩緩睜開，麵上的一抹遲疑與愧疚悄然褪去，化作了帶著些許試探的笑意，隻是那笑意的深處，仍存有苦澀。
“欠我一個問題…”
薑霖雪回過頭，看著目光中滿是希冀與期待的柳三歧，目中多了些奇怪，但柳眉蹙起片刻後又舒展開來，她神情雖略有些無奈，但卻擠出了一絲笑意。
“你想問些什麼？”
薑霖雪也不矯情，嬌軀就地坐了下來，凝望著那湖邊落寞的身影，為這本就盎然的草坪，更添了一抹俏色。
“誒？”
見對方如此簡單就答應，柳三歧反而突然有些不大適應，反而遲疑了起來。
“額…額…”
柳三歧一時有些發懵，他也不知為何，心中縱有萬千疑惑，但此刻看著眼前這女子，卻不知如何開口。
“你…你就這麼答應了？”
柳三歧此刻如一個小偷怕被發現般從身後躡手躡腳地靠近薑霖雪，並在斜後方悄悄坐下。
“嗯，”
薑霖雪應了一聲，突然轉過頭，看向才坐下的柳三歧，輕笑了一聲，接著道：
“而且我已經回答完了。”
“誒？？？”
聞言的柳三歧突然瞪大了眼，看著麵前這絕美麵孔上的得逞之色，心中不知為何，竟開始有些慌亂。
“啊…我…這…”
柳三歧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越是看著薑霖雪那略帶笑意的麵龐，便越是緊張。
“不是，我慌什麼啊？”
柳三歧忙甩了甩頭，稍微冷靜了些許，但耳旁的一道略帶著戲謔的聲音卻讓他剛重拾的冷靜轟然消散。
“主人，你是不是喜歡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