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太亂了…”
一名少年看著地上未幹的血漬和殘缺不平且覆有寒霜的地麵,頗有些困擾地感歎道:
“啥時候沾了這麼多因果…”
……
洛虞山,縱橫方圓萬裏,生機之盛,從未有片雪飄落於山中,直至今日……
才是初秋,卻是滿天飛雪,但也隻限於此,隻限於這五尺之內,二人之間。
魏萬仇於飄落的霜雪間揮動著長刀,一言不發,神情冷漠,揮刃如舞,且他每揮一刀,飛雪便更盛一分,即便如先前一般,每一刀都都在揮動中不自然地停頓,使柳正至今未被傷及分毫,但每一次停頓,都令柳正的麵色更為憔悴,且隨著空氣中的寒意更甚,此刻柳正隻覺自己的呼吸都快被凍結。
“嗯…”
魏萬仇看著眼前雖然越發虛弱,但始終屹立不倒的柳正,神情似有些困擾。
“怪事兒…”
魏萬仇看自己的攻擊怎麼都無法擊中柳正,不由得疑道。
“哧!”
而就在魏萬仇思考的片刻,一道鮮血突然飛濺在空,但瞬息就化為了猩紅的冰晶,從空墜落後摔得粉碎。
魏萬仇將目光從那地上碎裂的血晶上收回,抬眼看向柳正右肩一道雖然看去是新傷,但此刻已然愈合…不…凝固發紫的傷痕。
“靈力耗盡?不可能,雖然他看去快到極限,但他呼吸沒有紊亂,應當尚有餘力…”
魏萬仇見柳正肩上那道傷痕,心知其中藏有柳正規避其攻擊的隱秘,當即思索了起來。
“方才發生了什麼嗎?”魏萬仇神情反而更加疑惑。
“我隻是揮刃,他也隻是躲閃…”
魏萬仇回想方才的情形,但依然未發現什麼端倪。
“哧!”
又是一道鮮血飛濺而出,而柳正的小腿上,也多出了一道傷痕。
“哦?”
魏萬仇看著眼前此景,似是意識到了什麼,但揮刀的速度不減反增。
“是多了什麼…還是…少了什麼…”
魏萬仇微眯起眼,看向了身前頭上冒出冷汗的柳正,腦中浮現的,是他方才之言。
“多了…思考?”魏萬仇麵色如同恍然大悟。
“不…是少了…”
…
“我行走於世…唯一能辨別的…隻有…”
…
“殺意…”
覺察出個中關竅的魏萬仇非但沒有陰沉而高興,他看著身前那屹立不倒的男子,反而麵色竟變得有些惋惜。
“這更讓我有些下不去手了…”
……
“小友…求你了…幫我解開吧,解開了,我也能幫你拖他不是?”
李屈身旁,上下跳動的夏午神情阿諛,不斷扭動著身軀向李屈示好。
“那個…”
李屈似實在有些忍受不了,停下了腳步,無奈地看著一旁的夏午道:
“我不想太失禮,但你能別跟個臭蛆一樣在我旁邊亂扭嗎?”
“你…”
夏午麵上的笑容驟然一凝,但這也隻是片刻。
“我也不想這樣惡心小友啊!你行行好,至少把我腿上的解開,我不就能重新做人了嗎!”
夏午非常奇怪,自己對於李屈惡語的忍耐居然能到如此,他甚至沒覺得有多生氣。
“不不不…”
李屈突然搖了搖頭,一臉正色地道:
“我隻說你別扭,但你要是嫌跳著累,我建議你可以滾著走,那省力。”
語罷,李屈接著拖起周禧的身軀,接著向前走去。
“你…”
夏午腿一軟,竟脫力跪在了地上,他神情變得苦澀,隻覺自己在被戲耍,但這種感覺,卻讓他十分熟悉。
“當然,隻是建議。”
一個稚嫩中帶著戲謔的聲音在夏午身旁響起。
“誒?”
夏午不知為何,這聲音在他聽來熟悉無比,且隻是聽聞,他便止不住地打了個冷顫。
“是誰?”
夏午剛要去找尋那聲音的源頭,身前就多出了一道身影。
“柳大人??您真的來了!”
李屈看著麵前這熟悉的身影,先是一愣,隨即馬上神情變得激動,似是終於放下心來,麵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嘖…本來不打算讓你知道的…”
柳三歧撓了撓頭,看著麵前激動的李屈,似有些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