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平平無奇的舟船上,在其最前有兩名男子,皆是身著白衣,但姿勢卻是一坐一立,神情一喜一懼。
但若細看去,便會發現那船竟是漂浮於空中,與雲同行,倚風而走。
而其上那神情欣喜,眼睛微眯,麵帶笑容者,容貌俊美邪異,長發梳辮束於腦後,膚色蒼白得不似常人,而其麵貌雖蒼白,但軀體卻是健壯無比,他的衣衫都若無法束縛住其內的身軀,整個人頗有一種不搭調的美感。
至於那麵有懼色者,容貌算不上俊美但也稱得上清秀,而其雖身軀也算是強健,但在那麵帶笑容者麵前卻似是尚未成熟的青年,他此刻看著手中的卷軸,口中不斷地喃喃著些什麼,似在向那麵帶笑容之人彙報。
“越北,水鄉之域,以洛虞山為界分南北,橫跨五萬裏,縱越五萬裏,洛虞之南,民沿洛河而居,洛虞之北,民順虞江而立,此域之遼闊,此域之繁盛,皆為東陸之最。律聖於萬古前在此留下道種,授民以修律之法,且據宮內記載,初代明皇正來自於越北。”
那麵帶懼色者口中不停的同時,不斷地打量著那麵帶笑容的男子,他越看那人麵上的笑容,心底卻隻覺越發恐懼。
“再言洛虞,東陸最高山,縱橫方圓萬裏,而據宮內記載,洛虞本隻乃一丘陵,但自千年前起,此山如平地而起,山高逐年而增,直至通天也未停息,此山生機之盛,使其即便包括其頂在內,至今尚未有片雪在山中飄落,且更為奇異的是,入山之人即便修為再如何高強,若臨近其山腳,則稍有不慎便會迷失,宮中至今未能探明其原,此外……”
“之牧…”
那麵帶笑容的男子突然開口。
“是!”
那神情本就帶有恐懼的男子聞此直接身軀震顫地開口應道:
“周師兄請說!”
“我跟你說過…我家鄉是越北對吧?”周禧平靜地說道。
“是!您說過!”
孫之牧雙手抱拳,神情恐懼地答道。
“那可以安靜一會兒嗎?”
周禧側躺了下來,一手撐著頭,平視前方,麵帶笑容地說道。
“可…周師兄…這是任務的慣例…”
孫之牧雙手顫抖,似有些為難地說道。
“我沒在征求你的意見…”
周禧轉頭看來,平靜地說道:
“其次,我不是來完成任務的…”
“是…”
孫之牧細聲答道,再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
“骨齡,五十一,不合格。”
“骨齡,二十九,合格。”
“骨齡,四十二,不合格。”
“骨齡,三十三,合格。”
“骨齡,十六,合格。”
一個廣闊的廣場上,數以千計的人聚集於此,他們穿著各異,在多個有一人之高,鳥頭人身的雕像前排起了長隊,那些雕像圍成一圈,且每個雕像旁還有多名身著白衣之人在不斷高呼,而每個合格的人都走入了那雕像圍成的圈中,而這,正是明聖宮招徒的篩選現場。
那廣場的地麵似是石質,且其上刻有數不清的晦澀符文,且那些符文若從高處看去,恰巧與那雕像成同心圓,且覆蓋了整個廣場。
“骨齡,十,合格。”
而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一個矮小的漆黑身影緩緩走入了那圈中。
沒去理會周遭的目光,柳三歧緩緩走到了圈內的人群之中。
而進入圈內後,他四處探尋著什麼,不斷轉身,觀察著四周,且口中似在喃喃自語。
“他倆人呢?”
“就在您前方不遠處,他們二人在一起,應該不會有問題。”
青往的聲音緩緩在柳三歧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