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山中的淺湖中,一名少年赤裸著上身正在其中沐浴,那少年皮膚白皙光滑,在晨光的映照下微顯透亮,沒有一絲褶皺,隻若是女子。
但奇異的是,明明從其身上看去他並無任何傷勢,但他渾身上下卻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跡,連著淺水都被染得有些許泛紅。
此外,那少年雖是在沐浴,但從他的麵上看去,與享受二字連沾邊兒都談不上,其神情充滿怨恨不說,連身軀都總會不由自主地顫動,讓人不禁聯想他是否遭受了何種非人的對待。
“恭喜您,主人,”
青往平靜中帶著得逞意味的話語在柳三歧耳邊響起:
“您現在就算是真正的修士了。”
“閉嘴…”
柳三歧嘴唇顫抖著說道:“我現在不是很想理你…”
“無妨,主人,您現在可以嚐試著吸收一下靈氣,感受一下您身體發生的變化。”
青往沒去理會柳三歧的怨言,接著說道。
“哼…”
柳三歧緩緩走到湖邊,皺著眉頭,且右手微顫地拿起了其上有著環狀符文圍繞的竹竿,又回到了湖中。
盡管柳三歧對先前之事頗為不滿,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對自身目前的狀態十分好奇,於是雖嘴上依舊表達著不滿,但卻十分乖巧地直接盤膝坐在湖中,雙手緊握竹竿並將手置於膝上,且同時雙目閉合,儼然已成打坐之姿。
“呼…”
柳三歧放鬆剛遭受過折磨的身軀,深吸一氣後,感受著那此刻似乎與自身同源的竹竿,開始以此為引,牽動這天地間的靈氣。
“喲?”
柳三歧突然瞪大了雙眼,看著手中的竹竿,隻見這天地間的靈氣從這竹竿中源源不斷地流入,和他自己吸收的速度簡直以不可同日而語,且盡管經曆了方才靈力的大量湧入,他此刻隻覺自己的身體仿佛一個無底洞,離極限還有很長的距離。
“在同樣的環境中,吸收靈氣的速度,主要取決於境界和經脈的承受能力,主人您早前就可做到靈氣的體循環,就是不依靠因器之環,隻憑自身吸收的靈氣與體力的消耗達成平衡。”
在柳三歧的驚訝與不解中,青往的聲音再度傳來:
“而這已然讓您的肉身和經脈得到了很大的鍛煉,因此若在尋常地突破對您而言完全沒有壓力,而今日屬下之所以選擇在此讓您突破,就是為了讓您的經脈在不斷地破損與修複中,變得更為強韌。”
聞言的柳三歧回想起先前躲避黑鳥之時,雖然程度不同,但當時他也切實體會到了經脈所承受的壓力,因而此刻雖對方才的經曆仍然心有餘悸,但也稍有些理解了青往的做法。
“屬下的醫治之法,並非是治愈,”青往接著解釋道:
“而是激發您身體的潛力,加速傷勢的自愈,因此自愈的過程縮短至一瞬,所要承受的痛苦也就自然會加倍。”
“雖然主人所受的痛苦加倍,”
柳三歧靜靜地聽著青往之言,且在感受過後,心底更加確信對方所言非虛。
“也正因是自愈,恢複過後,您的軀體才會更為強健。”
“那就是說…”
柳三歧突發奇想,同時將手中的竹竿鬆開,深吸了一口氣。
“果然!”
柳三歧感受著自己體內的靈氣流動,那種與天地融為一體的感覺再度出現,讓他不由得一陣欣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