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拍賣依然如火如荼地進行著,但從青往所言中可知,幾乎都是贗品。
柳正站在柳三歧身旁,也觀摩著這場拍賣。
但柳正卻未曾看一眼台上的拍賣品,反而始終盯著拍賣場的入口。
“大概有多少人了?”柳三歧隨口問道。
“近乎三千左右。”
柳正掃視著台下的買家,回答道。
“差不多了…”
柳三歧看了一眼手中的目錄,又看了看台上,打了個哈欠,慢慢起身,對照了一下牆上的時鍾後,緩步向房間外走去。
“記得收東西,後天夜裏,我們出發去越北。”
柳三歧關上房門前,留下了一句話給柳正。
……
“好!黑鐮幼狐之血,三百萬,成交!”
這場拍賣的最後一件拍品,在主持人的一聲大喝中被拍出,而這場拍賣,也理論上到此結束。
而場下的買家,或欣喜,或懊悔,但更多的買家,尤其是在中場湧入的,目中有著難以掩抑的狂熱與期待。
“為什麼,都不走啊?”
夏午看著周遭絲毫沒有去意的人群,心有不解。
“那麼接下來,雖然本次拍賣的拍品已然競拍結束,但請允許我,請上一位神秘的賣家。”
主持人語氣神秘,但目中有著狂熱流露。
“嗒,嗒,嗒…”
一陣鞋底踩踏木板的清脆聲響緩緩傳來,一個矮小的漆黑身影緩緩走到了台前。
“各位,晚上好。”
那個矮小的身影緩緩開口道,聲音低沉而滄桑。
他身著黑衣,戴著一張漆黑的麵具遮住了整張臉,那麵具上沒有任何孔洞,從麵上看不出那身影的任何特征。
而台下眾人之中,有的人突然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似是想起了什麼。
“這聲音…不是買樹枝的那個嗎?”
“就是你!”
台下的夏午一聽就認出了麵前之人,此刻他咬牙切齒,似要將台上之人生吞活剝。
“老夫此次前來,是為了賣一樣東西的。”
柳三歧接著開口道,為了適應這滄桑的老年之音,他也廢了不少功夫。
他麵前青光一閃,一個翠綠的竹輪出現在了麵前。
“此物很簡單,是一件因器。”
柳三歧接著道,語氣平靜而隨意,還透著些許不屑。
台下的眾人聞言,神情從先前的狂熱變得有些孤疑,紛紛低頭,相互討論了起來。
因器,修律者中,器修載道之物,凡器修者必定會有一因器,換言之,這便是一名器修者的道果,且倘若修到極致,僅一器,便可束縛一方天地。
而台下之人,之所以神色孤疑,是因為盡管他們能看出這是因器,但它所散發的氣息,實在太過微弱,連環境都不到。
但此時,有一人看著那竹輪,神情震驚,隻道是不可思議。
“前輩他…要賣自己的因器?”
柳正十分不解,對於器修者,即便是想要換器重修,也會將原有的因器留作感悟,以便重修,而非像柳三歧這樣,直接賣掉。
“此物是因器,但絕非是尋常因器…”
柳三歧語氣神秘,台下麵露孤疑的買家聞言紛紛抬頭再度看去。
“或者說,它是一件沉睡的,因器。”
柳三歧用蒼老的聲音輕聲道出,隻若是在訴說著事實。
“而這竹輪,原本,起碼應當是一件,道境的因器,起碼是,道之因。”
柳三歧的話中,那“道”的字眼,如同有魔力一般,透過他平靜的陳述,徹底點燃了台下買家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