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的任何東西,也不想再多說,待你下跪向屈兒賠禮道歉後,你便可以離開。”
一個檀木所構的古樸典雅,且檀香四溢的廳堂中,一名紫衣正裝的中年男子正坐於堂上,修剪著指甲,隨意地說道,身側煙霧繚繞。
而廳中,則是一名被繩索捆住的男子,他身著黑衣,頭戴鬥笠,此刻麵色陰沉,頗有些怨念地看著他身旁的一名青年。
“是此子欲竊我因器,我隻是將他驅趕就作罷,你們為何如此不依不饒?”
柳正屬實有些不解,他就吃個飯,怎知眼前這衣衫破舊,賊眉鼠眼的小兒拿起他的劍就跑,他隻道是村中小賊,略作懲戒後就將他放走。
可誰知這小兒,居然是這洛河鎮李家的嫡子,且當夜就帶人來偷襲,將他打暈捆綁至此。
“我不管,我要拿你的劍,那是看得起你!你不讓我拿,還敢打我,那就應該給我道歉!”
李屈在一旁得意地笑道,手舞足蹈,在被捆的柳正麵前耀武揚威。
“不得無禮!這幾日讓我丟的臉還不夠嗎?”
堂上的中年男子似有些無奈,緩緩說道:
“我堂堂洛河李家,代代鎮守越北之關口,怎能出現偷雞摸狗之輩?”
李斷南對他這個兒子很是頭疼,也許是自己寵愛過盛,導致他現在整日不思進取,在這洛河鎮內橫行霸道。
“父親,是孩兒錯了!”
李屈當即轉向李斷南,迅速低頭認錯,很是熟練。
“唉…”
李斷南心知對他的管教尚且不足,默歎一聲,停下了修剪指甲的手,厲聲開口道:
“一會兒就去把你這身髒衣服換下,看看你現在這不修邊幅的德性,成何體統!”
“是!”
李屈佯裝嚴肅地應道。
“唉…”
李斷南再歎了口氣,不再理會,轉頭看向柳正,接著道:
“偷你的劍,是我兒不對,但那是我李家的事,而你,我還有些事務要處理,你若不願向屈兒道歉,就隻能先勞你到我李家的地牢修養些時日,直到願意道歉為止。”
“休要欺人太甚!”
柳正怒聲喝道,他嘴唇蠕動,將一塊玄晶輕吐至其手,靈力緩緩注入其內,此刻已然蓄勢待發。
“別做無用功…啊嗬…”
李斷南打了個哈欠,似察覺到了柳正的意圖,他緩緩起身,但依然毫不在意。
“除非你想死…”
他將手背過,從煙霧中走出,露出一張威嚴而冷峻的臉。
“這兒還不錯啊?!”
一道稚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而隨著那聲音的傳入,一個少年的身影也進入到了這廳中。
少年一襲黑衣,頭戴鬥笠,麵上還有遮蔽半邊臉頰的麵具,身後還跟著幾名神情崇敬的老者。他此刻輕步踏入廳內,好奇地打量著這房內。
李屈一眼便認出了那少年身後的幾人是掌管李家命脈,本來傳言在閉關的多位長老,看著他們看向那少年尊敬的目光,李屈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位便是,柳大人吧!”
李斷南快步走到那少年身前,抱拳說道,滿麵堆笑,先前的威嚴冷峻蕩然無存。
而當他看向他父親時便更是如此,他從未見過那平日裏高高在上的父親露出這樣的表情,他此刻驚為天人一般看著那他點頭哈腰的父親麵前,那尚不足他肩膀高的少年。
“您的義舉,小人剛從睡夢中起身便有所耳聞,本想馬上前去拜訪,可屬實是有事務纏身,便…”
“前輩?”
柳正一臉疑慮地看向那少年,難以置信地問道。
“喲?這麼巧啊!誒?你怎麼被人綁住了?”
柳三歧有些不解,他剛一走入這村鎮,鎮子裏的民眾紛紛對他報以崇敬的目光,幾個奇怪的老頭拉著他在這鎮子裏到處亂轉,還說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