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已然是醜時,這沂城內的人,大多都已入睡,而大大小小的鋪子都已打烊,街道上除了少許尚未收攤的小販外,再無一點火光。
“公子,該回去了!”一陰柔的蒼老男聲叫道。
“回去什麼回去!這光天化日,豔陽高照,這沂城的街道,若無我朱某,該由何人把守?”
朱楨正步行於街上,走路搖晃,踉踉蹌蹌,但他的麵上卻帶著微紅,又一臉正色地說道。
“公子,您喝多了…”
那陰柔老者一臉的擔憂,看著朱楨搖擺不定的身姿,隻欲出手相扶。
“誰喝多了?啊!”
朱楨搖搖晃晃地躲過老者的手,怒容滿麵地看向他,隻似受到了侮辱。
“不就是…”
但就在下一瞬,他的臉便由怒色一轉為悲:
“不就是…女人嗎!”
“我身邊從不缺好女人!”
朱楨似是欲哭無淚,滿臉的不解與痛苦:
“但為什麼…為什麼段小姐就是不喜歡我呢?”
“她是很禮貌!對我也不錯!”
朱楨此刻仿佛洪水決堤,怨念與悲憤滔滔不絕,傾瀉而出。
“但他奶奶的,她為什麼這麼禮貌啊?老子隻想找個美女耍朋友,但和她聊天就和捏馬談生意一樣!”
“白公,是我長的太醜了嗎?還是我哪裏做的不行?”
朱楨看向那陰柔老者,一臉的疑惑與煩悶。
“沒,公子,即便是玉樹臨風也配不上您的瀟灑身姿!若老夫是女兒身,必然被公子您迷得神魂顛倒!定是那段凝不識好歹!”那陰柔老者急忙安慰道。
“不可對段小姐無禮!”
朱楨當即罵道,但麵色卻是好了不少。
“還有,少惡心我!但是,這就說明確實不是我的問題!走!再去找一次段小姐,這次必要讓她回心轉意!”
“公子,夢春樓現在已經打烊了…”
陰柔老者對自己先前的言論有些後悔。
“是喔!夢春樓白天好像不開門。”
朱楨麵露思索之色,但隨即他又揮了揮手,再道:
“無所謂,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是…”
陰柔老者一臉苦澀,心底正思考著如何將這喝醉了的祖宗帶回。
朱楨繼續踉踉蹌蹌地踱步於城中,口中還念念有詞道:
“沂城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
落花踏盡遊何處,笑入段凝酒肆中!”
……
“你這小雜種!”
段褚看著麵前的柳三歧,怒形於色。
“凡事都會有代價!”
柳三歧冷聲說道,但額頭上的汗止不住滴落下來。
“那我現在就讓你付出代價!”
段褚此刻已然惱羞成怒,他再度舉起那闊刀,就要向柳三歧砍去。
柳三歧欲蹬步右閃,但突然那闊刀上符文閃動,而柳三歧此時麵色大變,他發現自己的雙腿此刻好像使不上力。
“不可避,壞了!”他急忙舉起竹竿去抵擋。
“鏘!”
金鐵交鳴之聲響起,柳三歧雖勉強擋住了此擊,但他的體力已然見底,他連退數步,大口大口地喘息。
“主人,律的本質就是法則,修律者將律轉於因器,可用器上承載的律來束縛他人,而對於律的用法,人與人之間大有不同,您要格外小心!”
青往有些擔憂的聲音在柳三歧心中響起。
“呼…呼…我知道…”柳三歧喘息著說道。
段褚提著闊刀,帶著獰笑走來,冷聲道:
“看在你還有些用處的份兒上,我不會殺你,但是小子…”
“鏘!”
段褚立刀於身側,發出一陣金屬碰撞聲,柳三歧定睛看去,原來是柳正拿著一把漆黑長劍刺出,但被段褚的闊刀阻擋。
“老家夥你沒事吧!”
柳正看著柳三歧,焦急的聲音傳來,他心知段褚之難纏,但他自己雖然傷勢恢複,可多日未能進食,加上此處天地之力稀薄,他自身此時也是十分虛弱。
“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