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的天空漂浮著大朵大朵的白雲,初秋的日光還帶著夏日的炎熱,一片片的陰影之下是忙碌的學子。
月考不僅僅是高一年級要麵臨的高中第一處荊棘,也是久經沙場考驗的高年級學生繼續保持學習積極性的催化藥劑,各個年級的語文課文和各種科目的知識點,響徹學校每一個原本清幽的角落。
數千張麵孔熙熙攘攘的二中裏,一個人所能熟識的僅是同班的同學,或是球場上,網吧上認識的寥寥幾人,學校多了幾個,或是少了幾個人,很難在學校裏引起什麼風波。本不應該出現,我怎麼沒在二中見過他們,他們是二中的跟學生麼,這種想法的學生,紛紛把目光移向正對著大門的慧之光雕塑廣場前,一行人沒有浩浩蕩蕩,就那麼帶著淡淡的目光打量著校園,噙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往教務處走去。
幾人身上都帶有一種莫名的氣質,分明不甚出眾的相貌,在那身從未見過,設計很普通,卻精美典雅的服飾襯托下,和周圍的學生格格不入。
坐在窗前的鄭凡眉毛輕皺,為首的那一人他曾經見過,正是和張瑾發生矛盾的高個子。二中圈子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尤其是這種貴族圈子裏的料子,基本沒有什麼隱秘可言。如高個子是二中的學生,無論如何,班級之間的八卦的流傳渠道裏,也會有些許信息。
但從所有人的表情來看,似乎這一行不普通的人,以前絕不屬於二中。
“張瑾家出事了。”
前排的陳浩突然轉過頭來語氣怪異的低聲道,他手裏拿著一份今日的蕭北晚報,頭版頭條赫然是醒目的幾個黑體大字。
人民公仆,如何抵製權利的誘惑。
這條新聞裏,用極為隱晦的語言提到了市裏某個領導濫用權力遭到了實名舉報,省裏知道後大為震驚,派下了調查組。這件事給蕭北的形象造成了極為不好的影響。
“據說魏冉家和張瑾家走得很近,難道他們家也出事了?”
陳浩家住農村,但卻有個施工隊隊長的親戚,雖說內陸房地產還沒開始火爆,但建築業畢竟滲透到所有的圈子和層麵上,陳浩好歹知道一些內部消息。
最近一連串的事件在鄭凡腦海中串成一條緊緊聯係在一起的曲線,魏冉與張瑾幼年時的關係,五鬆亭那次張瑾看著自己冰冷目光,公交車上那一幕爭執的畫麵,在看了這篇報道和那一行驟然出現的神秘少年之後,隱約得出一個答案。
在周家村的辦公室裏呆了半個時辰的大課間,回來的魏冉絲毫沒有被指點迷津的灑脫,憂鬱的眼神讓鄭凡的心突然緊緊的跳動著。
這樣一個在鄭凡曾經的生命中隻能仰望,最後甚至看不到生命軌跡的女子,如今卻以一副柔弱的姿態出現在他麵前,讓他心靈跟著顫動,泛起我一定要保護她的欲望。
可是自己憑什麼保護她?
鄭凡麵色陰暗晦明,手中的草稿紙被捏成一團,即便他重生到現在抓住了幾次機會,利用重生的金手指做了一些事情,那又如何。
收獲必須聽天由命的梨園,今天遇到了好天氣和好收成,有了他的指點和趙慶之天賦,獲得了五十萬的進賬。
這筆錢在農村是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天文數字,但拿到蕭北市頂多算個富裕的農民,隨便一家網吧的資產都不止五十萬。
空氣芯螺旋流排水管係統的專利已經申請,蕭北兩家建材公司以及外市的幾家公司都和鄭凡簽訂了專利轉讓費,每件空氣芯螺旋流排水管係統售價大約是五十元,加工廠需要支付鄭凡十元的專利費。雖說價格很低,但要知道第一批的四筆訂單就是一萬件,而且這隻是先期不清楚市場需求的情況下,幾家生產商為了探路而定的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