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營銷,鄭凡一懂半懂,前世隻不過偶爾看過一些經濟學方麵的書,他前麵所說換到前世不過是很粗淺的道理,而且趙慶之的手段他十分清楚,當年的梨園二人轉,莊西昌扮演的不過是依靠自身的信譽找勞工,管理梨園。
這一世,勞動力的問題,卻被鄭凡一招欲揚先抑給解決了。他先讓趙慶之弄出一個誘人酬勞計劃,隻不過這個計劃隻在其他的鄉村粘貼宣傳,之後他又讓趙慶之花錢找了幾個托子,來梨園做工,之後在陳橋大肆宣揚待遇多好。
結果自然是陳橋的村民不滿意了,要求梨園隻雇陳橋的人,不然他們不讓其他村莊的人進入陳橋。
事情出奇的順利,勞動力的問題解決後,剩下的就隻看趙慶之了。
盡人事,聽天命。
然而之後母親又打來的一個電話卻讓他心情抑鬱,大舅還是沒有經受住幾個所謂朋友的誘惑,開了人造板工廠,廠房機器都已經運輸到位,現在正在購買木材,招聘工人,準備開工。
導致大舅做出這個決定的重要原因,是因為鑫源木材廠並沒有倒閉,反而開始重新運轉,似乎給人一種木材行業的危機已經過去的錯覺。
鄭凡心頭蒙上一層深深的陰影,鑫源的前世他很清楚,早在八月底就該宣告破產,所有的資產被用來抵債,整個西店木材基地因此被卷入破產的漩渦,大部分小工廠沒能逃過這次危機的浪潮,木板行業重新洗牌,幾乎隻剩下勝陽嘯傲木業。
鑫源竟然重新運行,它哪裏來的資金,裏麵究竟隱藏了什麼,又發生了什麼?
不過唯一讓他欣慰的是,大舅經過了前期的調查總歸有了些謹慎,隻是投入了十萬元,購買了一台機器,先準備試水。因為不敢確定能否一定會贏利,大舅也沒有找父親合夥。
自己的努力還是起到了輕微的改變,十萬不過是大舅前世投入資金的四分之一,就算虧損也不會讓他們家傷筋動骨。
況且鑫源的重新運行說不定會對整個木業市場產生巨大的影響,西店的命運是否還會沿著前世的軌跡緩緩前行,還是不可知的事情。
接了兩個電話已經六點二十,鄭凡趕緊洗漱完畢,背起滿裝的書包,在小區外的早餐攤買了幾個包子,往站台奔去。
公交車姍姍來遲,鄭凡很悲劇的再次成了最後二班一個入隊的人,從周家村陰沉發黑的臉色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動了怒氣。若非礙於整個年級的班主任都在,他怕丟自己的臉,隻怕早把鄭凡訓斥一頓。
其實離出發時間還很早,比周家村昨天規定的時間也早了幾分鍾,不過對於高中生來說準時不準時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是最後一個來的。這和大學的會議或者課堂上,大半的人踩著鈴聲擁擠進教室的狀況截然相反。
此時高中的少年,還是很守紀律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