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章 未命名草稿(1 / 2)

秋夜的臨安依舊是那麼悶熱,空氣濕潤的都能擠出水來,在臨近水域地方,在陰暗的角落,各種蛇蟲鼠蟻正在趁著這最後的秋天忙碌,為即將到來的冬季做好準備。

“該死,不是說這是他們的必經之路嗎,難道天太黑漏掉了?這鬼地方蚊子這麼多,再蹲不到人老子先被蚊子咬死了!”

一縷非常細微,不注意聽甚至根本聽不到的聲音從花園裏傳出來。

路邊的一處花園,一名精瘦、矮小,全身穿著黑衣的男子藏身在其中並抱怨道,一邊說一邊瘋狂的用右手撓著左手的手背,過一會再換成另一隻手,再過一會雙手又同時伸向臉頰撓個不停,像極了一隻抓耳撓腮的猴子。

而藏在他身邊的另一名男子則紋絲不動,任由蚊蟲叮咬著他露在外麵的皮膚。

“我說平時多讓你練練定力你不聽,如今一點點蚊蟲都把你逼成這樣,日後還怎麼幫賈平章做事。”

那名紋絲不動的男子壓低嗓音說道。

“我看幹脆咱們沿著這條路一路搜過去得了,反正區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樂師又如何敵得過你我二人,到時候我手起刀落!”說話間,那名抓耳撓腮的男子抄出腰間短刀朝著空中做了一個揮砍的動作,仔細看,就連刀身都被塗上了黑漆。

“你虎啊!賈平章的命令是活捉!你懂什麼叫活捉嗎?”

一動不動的男子低聲喝罵道。

聞言,抓耳撓腮的男子收回短刀,又從另一側腰間抽出一柄鐵骨朵:“那用這玩意,總之不出出氣難解我被蚊子咬了這麼多口的心頭之恨!”

“這玩意就打不死人了嗎?你說你來幹什麼,這麼耐不住性子也不知道翁先生是怎麼把你招進來的!”

“我這不是發泄發泄嗎!咱們在這都快蹲了一晚上了,屁都沒撈到一個,還容不得我說兩句了!”

突然,前方道路傳來了非常輕微的腳步聲。

那名紋絲不動的男子突然伸出左手食指,示意另一個人住嘴,隨後又伸出兩根指頭示意是兩個人。隨後此人竟然模仿起了蟲鳴,似乎在傳遞某種信息。

來人正是扈世達和汪元量,而就在他們身後十米左右,突然響起了一陣密集的蟲鳴,隨後道路兩旁的花園、草叢不間斷的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現在就上嗎?”

一名黑子人用他們特有的暗號傳遞出了這個消息,當然,這個暗號在外人聽起來,隻是再普通不過的蟲鳴罷了。

“等等,計劃有變,原本隻有汪元量,現在突然多了扈世達,老四去通知埋伏扈世達的兄弟,讓他們速速趕來,我們等老大他們傳來抓住張惟孝的消息後,確保萬無一失再動手!”

還是一段蟲鳴,隻不過有自己特有的音調。

“大有此刻能給在下解惑,在下感激不盡,在下就此拜別。”

“他們好像要走了!”

“老大那邊有消息嗎?”

“還沒有!”

“另一撥兄弟來了嗎?”

回應這段蟲鳴的則是一聲鳥鳴。

“張惟孝不是提早出來了嗎!老大那邊為何如此之慢!管不了那麼多了,動手!”

隨著一聲特殊的哨聲,一群黑衣人突然從周圍複雜且昏暗的環境中跳將出來,其中一人抽刀就架在了扈世達的脖子上。正是先前那個任由蚊蟲叮咬卻紋絲不動的人。而其餘人等則將扈世達與汪元量待著的小亭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別動,老子的刀子可不長眼!”

為了不吸引注意力,這群人圍上來的時候並沒有點火把,再加上一個個都穿著夜行衣,除了露出兩雙手外,渾身上下就剩一對眼珠子在外麵,扈世達和汪元量二人對此番的突然襲擊也是毫無準備,縱然汪元量再處變不驚,也是被黑暗中突然圍上來的人嚇的一怔,而扈世達身為一個武將,麵對此種情況時下意識的想去拔腰間佩刀,誰料想右手手掌剛摸到刀把,一柄寒氣逼人的短刀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刀鋒緊貼著扈世達的大動脈,隻需稍一抖手,便可將扈世達送去閻王殿報道。

而在控製扈世達後,剩下的人也迅速衝上來將汪元量按倒在石桌上。

隻聽得“刷刷刷”幾聲,數支火把點亮了黑夜,大約十幾名黑衣人將這個小亭子圍成了一個圈,一個黑衣人先後將火把探到汪元量和扈世達麵前仔細觀瞧,隨後向把刀架在扈世達脖子上的黑衣人說:“稟告頭,已驗明正身,正是此二人!”

那領頭的黑衣人將手中的刀在扈世達的脖子上輕輕刮了兩下,驚的扈世達雙腿直打哆嗦。

“好,上頭的命令,扈世達就地格殺,汪元量帶回去。”

哪料這個頭頭話還沒落地,扈世達卻先吵吵起來:“誒,不是,憑什麼我就得死!都是一夥的這怎麼還能區別對待呢!”

這扈世達也是個滾刀肉,從當初徐謝之亂的表現其實就能看出來,到這時候了這無賴勁倒上來了,渾然不懼架在脖子上的刀子,反而在這吵吵起來了。

“憑啥!老子好歹也是為朝廷流過血流過汗的指揮使,就算犯了罪也得按流程來,說殺就殺這王法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