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是一片寂靜的漆黑,遠方有一團閃爍的迷霧。
尋著迷霧中隱隱約約透露出的光亮走去。
突然爆炸出巨大的光暈,將身在其中的人淹沒…
江靜突然驚醒,眼前出現短暫性的漆黑,待視力逐漸恢複後,發現自己沒在家。
周圍是陌生的安靜,不同於平常睡醒時,樓下來來往往車水馬龍的熱鬧。
隻依稀聽得遠處鳥群在一問一答,嘰嘰喳喳…
這在哪兒啊?
伸出手低頭看去,這是一雙骨架小小的,但飽經滄桑的手,虎口和手指上大大小小已經磨出來一些老繭。皮膚上還裂開了一些小口子,有的結了暗紅的血痂。
“靜兒,你醒啦,快讓娘摸摸看,額頭還燙不燙了。”
娘?什麼娘?
“太好了,終於退燒了,快來把藥喝了,娘擔心你整整一天一夜。”
一勺黑糊糊的湯藥送到嘴邊,彌漫著一股藥味,皺了皺眉,開口道:“那個,我沒什麼不舒服的了,就不喝了吧。”
“你這傻孩子,不吃藥怎麼能好痊愈呢?拿藥花了十二文呢,乖,咱們把藥喝了。”
雖說對陌生人遞來的東西要保持警惕,但不知道怎麼的,心底對這個婦人有股說不清的信賴和依戀,莫名就覺得她沒有惡意。
喝就喝吧!忍著苦味和奇怪的藥味,咽下去幾口以後,略微思考還是開了口:“請問我這是在哪啊?你們這是在搞cosplay還是在表演什麼舞台劇啊?”
房間裏安靜了有十幾秒,江靜忍不住偷偷打量起眼前的婦人。
臉上有風吹日曬形成的淡斑,皮膚還算緊致,眼角爬上了一些細紋。頭發烏黑繞成發髻盤在頭頂,用一根木頭簪子固定。衣服雖舊,卻是整潔利索。
她眼神裏難掩焦急,盛滿著對自己的緊張和心疼。心裏驀地一酸,正思考著如何解釋。
一隻溫暖而幹燥的手掌落在自己的頭頂,安撫地拍了拍。
“靜兒。你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我是你娘,這裏是咱家,前天你去後山的竹林裏挖筍子,淋了一場雨,燒了一天一夜,還有印象嗎?”
麻了。
在紅旗下長大,做夢都不敢想,自己真的像各種網文網劇裏寫的那樣——
一不小心,魂穿了?
拍拍小心髒安慰自己,既來之則安之。
萬事萬物皆有因果,來都來了,權當體驗人生。
“阿娘,我腦子燒糊塗著,好些事情記不起來,你能不能跟我說說家裏的情況,我嚐試回憶看看。”
江母不作他想,以為江靜睡懵了,神識還沒清醒過來,自是樂意幫她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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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身處於曆史上沒有記載過的國家——北雍國。
也許是架空?也許是平行時空?
原身名叫江靜,巧了,名字一樣。
還有個妹妹,名字叫江安,目前三歲,活潑可愛。阿娘這兩天忙著照顧自己,把妹妹送到外祖母那裏去了。
父親參軍已有三年,音信斷了一年半載。阿爺阿奶僅有這麼一個獨苗,兒子下落不明,沒個孫子傳宗接代,成了老兩口的心結。
這個朝代並不封建保守,沒有裹腳陋習,允許女子出門行商。
阿娘一介女流,承擔養育一雙女兒和贍養兩位老人的責任,想來著實不易。
眼下是順明十二年,九年前新帝登基時還是少年,朝政大事皆由攝政王裁決。
曆經九年的蟄伏,三年的肅清。朝堂整治清明,攝政王終還政於皇帝。
這個村子叫青竹村,大部分的村民都做的竹製品相關的營生,江家亦然。
聽著阿娘的描述,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逐漸湧入腦海,江靜一點點消化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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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位來自21世紀受過高等教育的新青年,江靜產生豪情壯誌:在這個時代,帶領全家奔小康!
“阿娘,我都想起來了。”
“辛苦娘照顧我了,晚點去把安安接回來吧,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江母一聽,臉上明晃晃擺著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