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腦子裏突然多了一本帶檢索功能的,某一方麵的“百科全書”,你會做什麼?
白秋然的回答是:隻要學不死,就往死裏學。
他已經研究了兩天三夜了,身邊是各類符咒,額角青筋凸顯,瞳孔放大:“原來是這樣,成了,畫成了!”兩隻手顫抖著捧起一道雷法,笑得張狂。
“再來!降雨那個陣法好像不錯。”
“大人,太子殿下邀您七日後同去秋闈。”
“嘁,身體剛好就想著迫害別的生靈了,去什麼去,不去。”
“太子殿下說,是皇上的意思。”
“我當然知道,如果不是高澄,廉行那小孩兒哪有這個膽子……”
白秋然說著說著愣住了,這些稱呼,對待這些人的態度,不該這麼自然地從他嘴裏說出來,這並不是屬於他的人生。將旁人的記憶與自己的融合,終究還是受了些影響。
“我會去的,重新寫張字條送去吧。”
紙人又恭敬地遞出一封信,道:“太子說秋闈事宜皆錄於信中,如有不妥,請大人指點一二。”
白秋然不禁喃喃:“又打的什麼主意?”
展信一看,原來是約他秋闈時單獨見一麵。
憑心而論,他連秋闈都不想去,更別談與太子私聊,但嘴裏還是回答著:“會去的會去的。”然後轉頭繼續研究原身留下的厚重的知識。
“嘶,這陣法和祈雨儀式的布局,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國師國師!”四皇子的聲音由遠及近,竟是從牆上翻進院子裏,直直向白秋然跑去。
剛剛起事就被打斷,白秋然現在很不爽,看清來人,也隻得把氣壓下去。
“國師原來真的會仙法呀,教教我唄。”四皇子像個孩童般搖著白秋然的手臂。
白秋然看著眼神澄澈的人,突然覺得自己也許找到了繼位者,許是年紀尚小,四皇子的眼睛很幹淨,像是一張上好的白紙,單純得要命。白秋然此時完全忘了四皇子和三皇子年紀差不了多少。
“四殿下想學什麼?”
“有沒有一下子就讓人病好的仙法呀?”四皇子問得很認真。
“臣能問問原因嗎?”貴妃沒有生病,白秋然有些好奇四皇子想讓誰病好。
“這……”
看著四皇子糾結的模樣,白秋然更想知道緣由了。
“仙法眾多,若殿下說明其中因果,臣可教殿下最適合的那一種。”
沉默良久,四皇子終於開了口:“好吧,那你可不能說出去。”
“臣願以性命起誓,若……”
“不用這樣,你、你答應我就好了。呐,一言為定。”說著,四皇子伸出手做了拉勾的手勢。
“嗯,一言為定。”白秋然將手靠過去,輕輕勾住小指,又隨著四皇子的力度撒手。
四皇子似乎心智有損,得找個時間去見見貴妃了。
“我喜歡一個女孩子,她的父親患了重病,整天臥在床上咳嗽不止。我給她金子,她不要,我帶她去宮裏找禦醫,她也不肯跟我去。我說她嫁給我,我就能把禦醫從宮裏帶出來,她罵我。母妃說是因為我要與她結婚,但是她不喜歡我。”小小少年越說越委屈,“所以我就想著,如果我能把她父親,當著她的麵,一下子就治好了,她就會喜歡我一點了吧?”
“四殿下可有表明身份?”
“沒有!母妃說了,不能以權勢欺壓無辜百姓。”
白秋然悟了,被罵也有那個女孩子覺得他在信口雌黃的原因吧。
“我這兒,倒確實有個法子。過幾天,你帶支筆過來吧。”等我先學會再教你。
“好,那我明天再翻出來找你,說好了哦。”四皇子熟練地從牆上走了。
“不是,過幾天,怎麼的都得是後天的事兒了呀。”
可惜此時四皇子已經跑遠了,沒了商量的餘地。
得,又得熬個通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