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天,風似刀!
街麵上傳來馬蹄噠噠的響聲,兩個少年在巷子裏鬼頭鬼腦的探出頭,看著這一群騎馬的人路過,六男兩女,兩男兩女皆是高頭大馬,外邊披著不知什麼皮毛做的披風。一看便是富家子弟。後麵四人穿著黑衣勁裝,三人腰間挎著一把刀。一人手裏拿著一把長槍。
兩個少年看著幾人,眼神中露出羨慕的神色!
“哎,野驢,你說他們是幹嘛的啊”。
“你是王大娘圈裏養的那頭豬的近親嘛? 這還用問?肯定路過唄。難不成還是來這接你這位流落民間的獸醫啊!”
一位穿著粗麻布衣,眼睛卻很明亮,臉上有著灰塵,估計是北邊的風太凜冽了,臉上被吹的有些紅的少年,掐著另一個少年的脖子在耳邊吼:你這條見了姑娘就走不動道的野狗!!!我叫田有酒!!!!不許叫我野驢!!!聽到沒有!!!聽到沒有!!!
被掐住脖子的少年。臉色有點泛紅,不知是被北地的風吹的,還是真的被掐住喘不過氣了。“撒手,撒手,不撒手我用絕招了,呸呸呸呸呸,朝著天上吐了好幾口”。另一個被他叫做野驢,實際叫田有酒的少年,趕忙鬆了手。往後退去。生怕沾到他的“絕招”
被掐脖子的少年名叫段鞘風。兩個少年今年滿十五虛十六歲了都。土生土長的西萬鎮人。
西萬鎮處於大崇帝國北邊,屬燕郡,歸幽州。
天下十三州,崇太祖草根出身,一生戎馬,平內亂,驅異族,曆時二十四年終一統十三州。自此天下一統。此時距太祖已三百餘年。
北地三洲,涼州,並州,幽州,幽州處於帝國邊關,北地苦寒,又是邊關,朝廷在此駐紮了四十五萬邊軍對抗異族。傳聞異族禦獸,更有甚者與獸繁衍,乃是半獸之體,茹毛飲血。
段鞘風道:哎,野驢,酒兒,酒兒,酒兒,看到另一名少年伸過手來了,急忙改了口。
“你說他們是不是那種武林高手啊”,我要是去讓他們教我練武,能不能行啊?。
另一名叫田有酒的少年不屑道:是不是武林高手不知道,但是教你練武??憑什麼啊?哦哦哦,對了,憑你長了一個腦袋?還是憑你爹教你的那手,給牲口看病的手藝???
段鞘風的父親是個赤腳醫生,聽這小子這麼說,急忙反駁起來。
“你別放屁啊,我那是給人看病的,小爺我自小學醫,祖上十八代都是醫生好不好?”
田有酒嘲諷道:你們祖上十八代的墳在哪?你知道嗎?就你?還祖傳?讓你祖上知道,你給二黃看病,還給看的火堆上了。你家祖墳都得炸!
段鞘風聽了反駁道:“你放你那個放屁蹦出屎的大臭屁,二黃你吃的少啊?你吃的比誰都快,吃完喝完罵廚子?
“你還說我,你好你好,你爹喝醉了去給你起名,帶著酒葫蘆,人家先生說給起的田有,你聽聽,田裏啥都有,多好,你爹呢?你爹去登記,人家問叫啥,你爹說叫田有,人家正寫著,你爹拿起酒葫蘆說“酒”。然後出了一個大長氣,人家都登記完了,你爹來了句,真是好東西,結果人家給登記成了,田有酒。”
二黃是二嬸家養的一隻大公雞,這家夥和二嬸說。二黃得雞瘟了。騙二嬸把雞給他處理了。其實,他提前喂了二黃不少巴豆。然後兩個人跑出去偷偷給烤了!
田有酒他爹是個酒鬼,愛喝酒。去起名喝多了。結果給登記成了田有酒。
“那也比你好,看見二嬸家的張小小就走不動道”
“我走不動道也比你強,跟頭野驢似的,強的和狗還吵架”
野狗!!!野驢!!!!
段鞘風突然說道:我是傻子嗎??和一頭驢強??突然看到一雙手衝著脖子過來了,趕忙說道;哎,別鬧了,走吧上山看看前幾天下的套子,順便把二嬸家的地籠起出來看看!那魚,帶魚子的,吧唧吧唧,真肥啊。
兩個年輕人,沒事的時候愛往山上跑,下點套子,抓點野味。
田有酒一聽魚,雙眼放光,說道;這麼得,咱們先回家。你去搞點咱們上回烤雞的藥,我回去搞點鹽巴,芥菜,對了,記得拿家夥什,順便把二郎叫上啊。
二郎比他倆小兩歲,是鞘風的表弟,家裏開了個釀酒小店。大名叫段盡會,是個小胖子,估計他爹起名的時候,想是讓他什麼都會。可惜,這孩子不是一般人啊,別的沒學會,從小看街坊四鄰吵架,直接自學成才了,罵人的語言,那是一套一套的。由於從小就被鞘風揍,所以一直跟在鞘風屁股後邊,加上三人住的近。久而久之的三人就玩到了一起。
段鞘風一聽要叫二郎,當即道:叫二郎?他那個體格,上山走不了幾步就累的不動了啊。
“叫上吧,上回你偷看李大娘家丫頭洗澡被他告密,你都揍他一頓,都這麼久了,咱都好久沒喝他們家的酒了,讓他搞點啊。他家的燒刀子,和甜甜酒一絕啊。”田有酒說道。
段鞘風一聽:那行,我去叫他,咱們山腳下道觀集合啊。
“行。”
說罷,倆個少年便往家裏跑去。
小鎮山腳下有一道觀。紅牆綠瓦早已經被雨水打的泛白了,老道長是個好脾氣,聽說早些年,也是闖蕩江湖的人。隻要有人來了,山上自己采的花茶隨便喝,碰上做飯了,雖然隻是野菜粗糧,也會讓坐下來一起吃,香火之前也挺旺,老道長說:我修道,隻修心,後來聽說有人在春風樓看到老道長拉著一個清倌人給人家看手相。之後隨著幾裏地之外建起一座寺廟。人們祈福寧願跑的遠,也不願意去找那個給清倌人看手相的老道長了,再後來。就沒後來了。導致隻有老道長一人住在那裏。
“哥,我實在走不動了,都快中午了。要不咱們今天就在這休息吧!”一位身著綠衣,外麵披著藍色披風,麵帶粉色,額頭有汗,似月牙的眼裏,好似有光芒閃過的姑娘說道。
“早上才出發,你這就累了,不讓你來,你非要來。不行,等下吃口飯。加急趕路。”一位劍目星眉國字臉身著青衣披著白色披風的男子說道!
“哥,我實在扛不住了。咱們歇一歇吧!這都連著趕了多少天路了。”少女皺著眉頭說道。
“臨風兄,要不今天就在這歇息吧,時間上來得及。還有七百裏,四天怎麼也趕到了蟒蛇口了”另一名身著白衣的男子說道。
“對啊,哥,時間肯定來得及啊,你就算不考慮我,也要想想清揚姐姐啊”。綠衣女子狡黠說道。
國字臉的男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和妹妹身邊的女子後說道:二師兄昏迷不醒,急需還魂草。我們早送到,二師兄盡早脫離危險。說完看了一眼後邊的黑衣提槍男子!
另外一名女子身著紅衣,外麵披著紅色披風,麵若桃花,清瘦秀麗的女子說道:我沒事,還可以繼續趕路。肉眼可見的額頭已經有些冒汗了!
另一名男子說道:院長讓一個月之內送到,我們走了十多天,剩下的七百裏四天怎麼也到了,要不今天就休息一天吧!也沒耽誤多少時間臨風兄。雲兮和清揚畢竟是女孩子,你不顧自己的妹妹,難道也不顧清揚了?你要是把清揚累著,回去你父親該收拾你了吧?哈哈哈哈哈!!(1裏三百多步,100裏不到四十公裏)
紅衣女子說道:我說了,我沒事!秀麗的臉上平靜卻又充滿倔強。
白衣男子笑著說道:臨風兄,聽說北境的燒刀子乃是天下第一等的烈酒,我們趕了這麼多天路了,今天就好好休息休息吧。你我倆人也嚐嚐這北境人們口中的,中原書生半杯醉,北地豪氣滿長刀的燒刀子。怎麼就書生喝完醉,北境人喝完就豪氣衝天了?
青衣思慮片刻之後說道;那好吧!今天就在這休息吧。順便歇歇馬。說罷瞅了黑衣提槍男子一眼。見對方沒什麼表情。然後說道;白夜兄,你不是隻喝江南的冬釀酒和桂花釀嗎?怎麼今天來興致了?想嚐嚐北境的燒刀子?
“哈哈哈哈,臨風兄啊,我隻是聽人吹牛,書生半杯醉,嗬嗬,我偏不信這個邪,你我兩人怎麼也得給讀書人正名啊!”白衣男子說道。
“嗬嗬,喝酒可以,不過,可以小酌,不可痛飲,待辦完事回京之後,我請白夜兄痛飲!”
“好,一言為定!”
說罷一行人向著客棧走去!
山腳下道觀處那名被稱之為野驢的少年,田有酒已經在此等候。道觀門口一個躺椅上,躺著一個老道長,曬著太陽,邊上放著一杯茶!
“來來來,小崽子,過來喝杯水,”
田有酒一聽說道:你可拉倒吧,你這杯水,太貴了。我可不喝。上回喝你一杯水,被你吃了多半個兔子。
老道長一聽麵帶笑容的說道;小兔崽子,難道我是白吃的人嗎??沒給你倆一人一本武功秘籍嗎?
一聽這話,田有酒氣不打一處來說道:你還好意思說???那分明就是一本農具製作以及使用方法。
聽到這話老道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幹枯的臉說道:你看你看。說你不懂,你把農具換成兵器,他不就是武功秘籍了嗎?再說了,你們兩個小王八犢子給老道的水壺裏撒尿,還給老道我挖坑,往裏邊拉屎,老道我怪你們了?
聽到這田有酒也不和他爭辯了,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那時候小,調皮,沒事就跑出來捉弄老道長,老道長不光不生氣,有時候還會留他們吃飯!
“哎,發春道長,你看看人家那個寺廟,好多人,再看看你這,你好意思?”
老道長一聽發春二字,當即坐了起來“長春,長春,長春道長。你個渾小子。”
“他拜他的佛,我修我的道,互不相幹。好不好關我屁事”
說著遠處走來兩個人,正是段鞘風和他表弟,什麼都不會的“盡會”隻見一人扛著把叉子,腰裏掛著個酒葫蘆。一人背著個包袱,手裏拎著一把特別小的木質劍鞘。向著道觀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