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遲衣一聽說他們要將李桃陰帶走,頓時有些著急,想要上前躲過李桃陰,卻被離得近的徐行煙攔住,“李大俠,李姑娘現在被魔氣入侵,你帶回去隻會加重李姑娘的魔化,不如趁李姑娘還沒完全魔化,先將李姑娘交予外麵長星宗,說不定有法子治療李姑娘。”
李遲衣不信,看向柳蒼舟求證,柳蒼舟點點頭,“確如此言。”
這才歇下李遲衣蠢蠢欲動的心思。
跪在地上的宋烏良在聽到仙府的名字時一下子抖得不行,他在加害蕭紅葉時就害怕仙府找上來。他本以為說出玉佩的來曆他就能逃過一劫,誰知這些人直接叫了仙府的人來抓他,仙府不同於官府專管凡人,而是管修士和與修士起了衝突的凡人,直隸於仙盟,他謀害蕭紅葉、李桃陰、宋凝波已然是鐵板上訂釘的事了,這回進仙府,當真是必死無疑。
“袁師兄,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宋老爺。”秦青月走上前,笑得端正。
“問吧。”袁滄夢退了一步,給她讓出位置。
“宋老爺,那玉佩裏的東西有跟你講過為什麼要放在修士身邊嗎?”秦青月溫和的開口,語氣中盡是不容拒絕,笑容標準地掛在嘴上,笑意不達眼中,有幾分可怕。
宋烏良被誘著開口,渴望得到她賜予的一線生機,“它說將玉佩放在修士身邊,這樣它就能修煉了,還能用它修煉恢複後的法力給宋家帶來潑天的富貴。”宋烏良一時激動,竟直接流了兩行清淚下來,“我一時鬼迷心竅才答應了它,但是我真的沒想過它會害死紅葉,我真的沒想害死紅葉啊!”
宋烏良說著就要去抓秦青月的裙擺,卻被秦青月輕巧地躲開了。
“是嗎?那宋凝波和李桃陰身邊的玉佩是鬼放的?”秦青月輕笑,諷刺的話輕飄飄的,隨風灌進他的耳朵裏,一字一句都仿佛是對他的淩遲。
宋烏良抓了個空,一下子撲到在地,涕淚直流,哽咽道:“我真的沒有想害他,我隻是······”
“你隻是貪戀富貴,是吧?”蕭玉瑟聽不下去了,紅著眼打斷了他的狡辯,“宋烏良啊,宋烏良,當初你貪戀蕭家富貴去了姑姑,這才區區不過二十多載,你現在又因為貪戀富貴害死了姑姑,連你唯一的血肉你都想禍害,你當我們蕭家是好欺負的嗎?”
蕭玉瑟說完,似乎意識到了不對,看向宋羅氏,見宋羅氏緊緊互著她的肚子,譏笑道:“不對,宋烏良,你還有一個不留著你血脈的‘血親’啊。”
“蕭姑娘,”秦青月好戲看夠了,順了順蕭玉瑟的背,“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還有問題沒問完,等我問完,在仙府的人來之前,宋老爺交由你處置。”
蕭玉瑟噤了聲。
秦青月蹲下身子,仍是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宋烏良,她依舊是笑著的,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宋老爺,那東西為何一定要你把它送給李姑娘?”
宋烏良聽到秦青月像踢球一樣,一會要把自己扔給蕭玉瑟,眸子裏盡顯絕望,憤憤地盯著秦青月,仿佛要用眼神將她的血肉一片片剜下來,並沒有回答秦青月的問題。
秦青月笑出聲來,體貼道,“沒關係的,宋老爺,你若是忘記了,我有很多方法讓你想起來並且乖乖開口哦。”
她從芥子袋裏取出一把匕首,從刀鞘中拔出,閃著寒光的刀刃沿著宋烏良的臉頰慢慢下劃,汩汩的鮮血自傷口流出,很快順著刀身流到了秦青月的手上,伴隨鮮血流出的,是宋烏良的慘叫聲和在場嚇得臉色慘白的一眾女眷的尖叫聲。
女眷在陸曉星的眼刀中噤聲了,宋烏良的慘叫聲卻隨著匕首的深入更響了。
秦青月頑劣似孩童的聲音響起,“哎呀,不好意思,剛剛手抖了一下,不知道宋老爺你現在想起來了嗎?要不要我再幫你回憶一下?”
秦青月的桃花眼裏麵亮晶晶的,笑得單純,與她手上的動作格格不入,在她姝麗的笑顏中,匕首又深一寸。
“我說,我說,”宋烏良大汗淋漓,眼淚混著汗漬和血漬,在他臉上淌得麵目全非,“那東西說,說李家人的血脈是很好的載體。”
“多謝宋老爺。”她的笑聲在宋烏良頭頂綻開。
秦青月拔出匕首,疼得宋烏良斯哈一聲,起身拋給了蕭玉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