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潑的大雨像鞭子一樣抽打在江悅身上,她被幾個傭人死死按在地上,臉上身上的傷口混著汙泥令她看上去十分狼狽。
江悅通紅的眼睛盯著麵前三人,那個曾說待她如親生女兒的大伯,那個愛給她買東西送禮物的伯母以及喜歡整天跟在她後麵親近叫姐姐的堂妹此時都像看垃圾一樣看著她。
“堂姐,小叔賭錢輸光了一切,還把爺爺氣死了,現在債主天天盯著這裏,我爸爸也是為了整個江家的顏麵才把你們趕出去。你不老老實實找個地方躲起來,跑到這裏大吼大叫幹什麼!”
江悅冷笑:“我爸爸沒有賭錢,他是被人騙去做了巨額擔保。”
她憤怒的眼神毫不掩飾地射向大伯江巍年,她爸本來不想做,是大伯死皮賴臉求著她爸幫忙。
最後那人卷錢跑了,大伯咬死不知情還故意對外稱是她爸爛賭欠了巨款氣死了爺爺。
債主找上門,再加上爺爺突然離世,她爸急火攻心病倒了,沒想到大伯居然趁他們一家在醫院的時候連夜把他們趕出來。
現在爸爸做手術急需用錢,媽媽本想回來拿錢,但她擔心大伯一家會欺負媽媽,尤其是大伯,他看媽媽的眼神一直怪怪的,所以她才搶著回來。
沒想到大伯一家不僅不讓她進去,還叫來傭人動手。
江悅使勁掙了掙,那些傭人知道她已經不再是江家最受寵的大小姐,下手更加用力。
“我隻拿回我們自己的行李,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你爸爸做了這麼大逆不道的事居然還好意思要拿行李!”大伯母蔣淑梅刻薄地說,“你們房裏的那些都得拿去抵債,哪還有什麼是你們的東西!”
“我就拿幾件換洗衣服,大伯不會連我們一家的舊衣服都要霸占吧!”江悅嘲諷。
“你——”蔣淑梅指著江悅就要破口大罵,堂妹江媛攔著母親,朝著江悅揚著下巴趾高氣昂地說:“堂姐,你都這副模樣了還耍什麼嘴皮子,現在是你有求於我們,求人得有求人的態度!我爸媽都很忙,沒時間在這裏跟你耗,如果你不能乖乖說點好聽的,我們可要關門放狗了!”
江悅握緊拳頭指甲深深紮進肉裏,醫院那邊催得緊,今晚要是拿不到錢她爸可能挺不過去!
嘴唇都被牙齒咬破了,江悅僵直著身體不得不緩緩低下頭:“大伯,我求求你救救我爸爸,他現在病重躺在醫院急需錢做手術,你放我進去,我隻拿走我自己的卡,其餘的都不碰!”
“你說什麼,聲音太小了,聽不見!”江媛故意戲謔地說。
江悅覺得嘴裏全是血,她深吸一口氣提高聲音:“大伯,我求求你救救我爸爸!”
“不行!還是太小聲了,你不是唱歌很好聽嗎,爺爺還特意找了聲樂教授教你,你以前練聲的時候聲音可大著呢!”江媛的臉因為太過興奮變得扭曲。
江悅猛然抬起頭,眼眶充血,目光直視三人,脖子上的青筋因為太過用力而暴起:“大伯,我求你救我爸爸!我求你讓我進去!我求你……”
“夠了!”江巍年打斷了江悅的聲音,他蹙起眉頭對江媛說:“玩夠了就讓她滾蛋!”說著,轉身進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