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仙人走了。
醫館中那股讓人窒息的強悍氣息也隨著女仙人的離去而消散。
韓笙手裏多了一大錠黃金。
櫃台後，陳長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順便吃了顆福運丸壓壓驚。
“看來修仙者並不能發現我的異常。”
如此近距離地接觸修仙者，醫館眾夥計都是興奮不已，一個個都把自己剛才顫顫巍巍的表現拋之腦後，唾沫橫飛地複盤著剛才的經曆。
言語之精彩，表情之豐富，簡直絕了。
陳長青沒有參與進去，他第一時間找到韓笙，問：“韓大夫，剛才那個女仙人是為何而來？我好像聽到你說什麼清靈蘭果？那是什麼東西呀？”
他開口就是三連問，韓笙慈和一笑，摸了摸山羊胡，說道：“你還記得一個月前有個采藥人帶來一枚奇異的果實嗎？”
陳長青回想了一下，點頭道：“記得，當時您花了五十兩銀子將其買下，難道那就是清靈蘭果？”
“沒錯。”
韓笙說道：“清靈蘭果並非尋常草藥，而是一種靈果，這種靈果普通人看不出門道，但對仙人而言，卻有著一種奇異的清香，很遠的地方都可以聞到，比桂花都要誇張，是仙人用於煉製丹藥的天材地寶之一。
我將它收下放在醫館之中，就是為了今天這一刻，與聞香而來仙人做交易。”
原來如此。
陳長青好奇道：“與仙人做生意，會有風險嗎？”
“自然會有些風險。”
韓笙說道：“所以我麵對剛才那位女前輩，並沒有說與她做交易，而是說要孝敬她。如果女仙人願意給錢，我便欣然受之，她若不願給，那就當是結個善緣。”
難怪。
陳長青想起那日，采藥人見韓笙看重清靈蘭果，就坐地起價，但韓笙說什麼都隻願花五十兩銀子，多一文都不要。
如果聞香而來的仙人願意花錢當然血賺；
可如果人家不願給錢，那韓笙的五十兩銀子就打了水漂，至於所謂的“結個善緣”簡直就是笑話。
一個仙人，買凡人的東西都不願給錢，這樣的存在你在他身上能結到善緣？隻怕掏空家底都未必能將其喂飽！
除非對方願意用人情或其他利益交換，但這顯然更不可能。
看著韓笙手裏的大錠金子，陳長青感歎道：“就那麼一小顆果子，竟然值這麼多錢，當真是奇珍異果啊！”
卻不想韓笙卻搖頭道：“算不得多麼珍奇，清靈蘭果在所有靈草靈果中，隻是比較常見的一種，一般隻有修為較淺的仙人才會需要。”
說到這，韓笙臉上浮現一絲苦澀和滄桑，唉聲道：“而且，我等凡人最多就隻能賣賣這樣的靈植。”
“卻是為何？”
“這樣的靈植，價值不算高，尋常金銀就能買下，也不會引起仙人奪寶，若是珍貴靈植……”
韓笙沒有把話說完，但陳長青卻從他的話鋒裏聽出了一些故事。
他知趣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韓大夫你是怎麼知道清靈蘭果的，我記得藥材書裏好像沒有啊。”
“當然沒有，關於清靈蘭果，我是在一本《靈植寶集》裏看到的。”
“靈植寶集？”陳長青眼睛一亮。
“臭小子。”韓笙用蒲扇輕輕拍了一下陳長青的腦袋，笑罵不已。
隨後，他從暗櫃裏掏出一本厚厚的破書，遞給陳長青，說道：“你的算學出神入化，醫館裏的這點計算對你而言實在太輕鬆了。
你既有閑暇，不妨幫我把這本舊書謄抄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