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洲一下子拂開他的手:“你別替他說話!”
祁亦璟依舊是那副不急不慌的樣子:“我考慮的很清楚。”
“你若執意謀反,我翊王府不歡迎你!”江茗洲顫抖著手指著門外,“你現在便可離開!”
“言重了,我隻是讓你扳倒太子上位,算不上謀反。”
而且難道翊王殿下甘心一直被那太子打壓,空有治國抱負,卻無處施展拳腳嗎?”
江茗洲移開視線:“這並不是你該關心的事。祁家不是從不參與皇室鬥爭嗎?”
“凡事都有例外。”
“我不會答應你的。”
“你不做這個太子,那閑王做也是一樣的。”祁亦璟似笑非笑地看著江棄。
“我?”江棄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肯定不行的。”
“你做太子,翊王總歸是要輔佐你的。”
“祁家主,你要是破壞阿棄眼下的安寧,我定不會放過你。”
“翊王殿下一心為國,為人正直,也不失為一個好兄長。”可惜你以為弱小無助的好弟弟,實則是個披著羊皮的狼。
“祁家主,我們能有眼下的安寧不容易,平庸便平庸些,我不在乎。”
“翊王殿下,你不該是個目光短淺的人啊。”
“什麼意思?”
“你也說了,這隻是眼下的安寧,你能一輩子安寧下去嗎?若現在這個太子即位,恐怕會對你趕盡殺絕吧。”
“君要臣死,那臣便不得不死。”
“嗤。”祁亦璟眼裏透著不屑。
真是令人發笑,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祁家主,你祁家未向任何一個國家稱臣,總歸是不理解這套君臣之說。”
“我是不懂,若你覺著他對你趕盡殺絕沒關係,那他要是殺的不止你呢?”
“……”
“若是還有你母親呢?”
“什麼?”
“想除掉你和閑王都是簡簡單單的問題,隨便安個罪名,無人會在意真假。更何況你母親一個後宮的妃嬪呢?”
江茗洲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緊了拳頭。
“我聽說你母親和皇後的關係一直都不是很好。你說皇後的兒子繼位了,他會向著誰?總不會是與他母後敵對了半輩子的貴妃吧?
翊王殿下,你覺得呢?”
“……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太子想除掉祁家。”
“你想怎麼做?”
“讓皇帝徹底對他的好太子失望,親自廢掉他,立你為太子。”
“可他畢竟是皇室嫡長子。自古以來,便是嫡長子繼承皇位。”
“那就由你來開這個先河。翊王殿下,想想你的母親。”
“…………我答應你。”
“明日,我還是要離京,紅袖是我的得力助手,她留在京城協助你,在此期間,希望翊王殿下能夠收留她。”
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紅袖站起身來,向江茗洲行禮:“日後便勞煩翊王殿下了。”
“既如此,我便先走了。”祁亦璟便要去開門離開。
“等等,我府上有眼線。”江茗洲叫住了祁亦璟。
江茗洲走到門口,親自打開門,指著大門口,吼道:“祁家主!我這廟小!容不下你!你給我滾出去!”
祁亦璟了然:“既然翊王府不歡迎我,那我走便是了。”說罷,轉身便走。
“誒誒誒,亦璟哥!”江棄快步趕上,等走到祁亦璟身邊時,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卻低聲道:“今晚,我讓我的人去找你。”
“不必再勸了。”祁亦璟轉身就走。
祁亦璟前腳離開翊王府,後腳翊王府的眼線便去了東宮。傳到太子耳朵裏的便是,祁亦璟和翊王鬧翻了。
深夜,祁亦璟的窗戶突然打開,一道黑影閃入屋內。黑衣蒙麵人剛剛站直身體,一道利劍橫著脖頸處。
“你是何人?”祁亦璟僅僅穿著白色裏衣,執著劍指向蒙麵人。
“我我我我,我是閑王殿下派來的。”蒙麵人手忙腳亂的從懷中拿出一玉製令牌,令牌上刻著“棄”字。
“他不是說你不會武嗎?你怎會從窗戶進來?”
“我是不會武,但我會爬啊,這也不高,我爬上來的。”
“為何不走門?”
“樓下時刻有人盯著,我沒法直接上來。”
蒙麵人見祁亦璟好像沒什麼敵意,便大著膽子開口:“祁,祁公子,能不能先把劍拿開?”
祁亦璟收了劍,一把扯了蒙在黑衣人臉上的麵巾。祁亦璟看清了他的整張臉。
看著年歲不大,長的十分白淨,算不上一張很出眾的臉,不過那一雙眼倒是看著有些眼熟。
“你叫什麼?”
“我叫阿期,期望的期,是閑王殿下給我取的名。”
阿期……他倒是會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