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氣依然很熱,太陽火辣辣的烤著路上的人,沉悶的出租車內,鬱瀟湘頭暈腦脹的聞著車內的皮革味,空調味和車載香水不斷變換著姿勢。

“到了,同學你掃我微信吧!”司機師傅在一個紅綠燈停下,鬱瀟湘強忍著惡心舉起手機付了錢,用顫抖地聲音說了聲謝謝。

在她準備開車門走的時候被安全帶一把拽了回來,她無暇感受尷尬,飛速回想著司機師傅上車時教的方法解開了安全帶,蹣跚著跑下車,衝向了學校附近的垃圾桶。

“小姑娘沒事吧?你暈車啊,哎呦!小姑娘挺能忍啊,看你板著一張臉,一點沒看出來。”司機師傅好心的把她的行李卸下來,拖到她身邊。

鬱瀟湘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把頭癱在行李箱上虛弱的擺擺手說:“沒事叔,謝謝你了。”

歇了一會兒鬱瀟湘終於抬起頭,她的前麵就是她要去的學校。

學校外觀令人駐足,仿佛是一座宮殿般,被鬱鬱蔥蔥的樹木和各式各樣的鮮花環繞著,高聳的校門由古老的石頭或鍛鐵製成,雕刻著校徽和格言。

鬱瀟湘大二了,但是A大對她來說,還是很陌生。在她上大學之前,A大是頂級的高等學府,是她努力了三年才能踏進的地方。

當她真正進入這裏學習,她頗為驚訝的發現自己與這裏是如此的格格不入,與自己的死用功不同,這裏的同學大多擁有各色才藝傍身,自信大方,談吐不凡。

學校門口有家長從豪車下來,他們不需要給孩子安排行李,在這個寸金寸土的城市有住處的人不需要住宿。

不過鬱瀟湘更羨慕那些由家長幫忙抬行李說說笑笑去學校的孩子,畢竟前者差的太大,根本沒有可比性。

鬱瀟湘輕輕拍了拍臉醒神,準備拖著行李進學校,結果一起身又一陣翻江倒海,開始抱著垃圾桶繼續吐。

與此同時,一輛漆黑的邁巴赫上鑽出來一個戴著墨鏡滿臉不耐煩的少年。他皮膚白皙,在烈日下仿佛發著光,雖然被墨鏡遮住了半張臉,但是不難從墨鏡下高挺的鼻梁,和下巴的線條看出其長相的優越。

周圍不少人在偷偷打量他,甚至竊竊私語,感慨貴族學校就是帥哥多。

車內傳來聲音嘈雜的聲音。

林秋:“好好學,聽到沒有!要不然到時候要是期末掛科丟死人算了。”

“老媽,你要說幾遍啊,知道了。”晏薄酒他下巴微揚,有些不耐地下車。總算擺脫了絮絮叨叨的老媽,正準備去旁邊超市買點喝的,順便買支筆。

沒想到剛走幾步就看見一個大汗淋漓在垃圾桶旁邊吐的女孩,那女孩兒一身白色運動裝,有些清瘦,微卷的頭發很黑很亮。

還挺好看,不過好看歸好看,開學第一天就她就在校門口吐,厭學情緒挺重啊!晏薄酒忍不住感歎。

實話說他並不想多管閑事,尤其是這女生正吐著,他有些潔癖。

但是她這吐的也太誇張了吧,吐的全是水,這是要給胃酸吐出來完啊?

晏薄酒猶豫許久,最後還是在快結賬的時候加了一瓶礦泉水。

鬱瀟湘吐完隻感覺頭昏眼花,暈車真是太要命。家裏沒人送她去上學,她是很能理解的。她家裏人沒有一個不暈車的,除了她爸,可惜她和她爸不熟。

剛從兜裏拿出幾張衛生紙擦了擦嘴和臉上的汗。

一股木質香水的味道隱秘的吸引鬱瀟湘,視線中突然出現一瓶礦泉水,鬱瀟湘順著虛握那瓶礦泉水的白的發亮的手,看見了少年的側臉,除了帶著眼鏡的地方整張臉白的發光,他臉上的墨鏡反射的陽光讓鬱瀟湘眼前有點模糊,心髒狂跳。

鬱瀟湘用力眨了眨眼看向他。

然而定睛一看,他皺著眉,微微側臉,肩膀僵硬,好像很嫌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