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美眷,抵不過似水年華。
夏雲逸呆呆地看著湖中自己的倒影,阿夏離開的時候,好像是春花爛漫的時刻,如此已經是夏初,漫天的花瓣隨風飄舞,好像留戀,明明舍不得,卻又必須離開相依的大樹,化成春泥。
南宮矅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棧道,那丫頭就是沿著這條道過去的,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她永遠都是這般的調皮,回頭看看四處無人,想必那宇文花情和夏侯煬也沒有跟過來,尤記得丫頭說過的話,隻有這一句,是他生命裏聽過最動聽的句子,她說,我會給你幸福的。
如此幸福就在眼前,男子一夾馬肚,踏上了棧道,彎彎曲曲的棧道帶著一股冷森的氣息,高高的峭壁上挖出來的彎曲小道,隻要一不小心便會粉身碎骨。男子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耳邊是呼嘯而來的風聲,仿佛一曲亙古綿長的樂曲。溫柔纏綿。
阿夏長長的青絲披落在肩頭上,淡綠色的長裙,淡雅如汀蘭般,傾城絕色的臉龐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回頭的時候,微風吹過她的長發,遮住了臉,卻顯得柔美不已。
仿佛聽到了馬蹄聲,以她的冰雪聰明,不可能不知道城外會無緣無故地有匹馬,而且那馬的脾性好像天山村的花小樹家喂出來的,或者隻有師父才會這麼做,在她的心裏,師父永遠是那般的溫柔,帶著一股讓人迷醉的依戀感。
馬蹄的聲音漸漸的近了,女子揚眉,看到馬背上熟悉的身影,眸子裏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將身邊的母馬身上的馬鞍解了,拍了拍馬背,笑道:“你可以離開了。”
南宮曜騎著馬追了半天,心裏突然冒出一絲的不對勁,勒住馬韁,跳了下來,看到沿路的馬蹄印,突然蹙眉,小丫頭雖然輕盈,但也不至於這麼輕,那馬的腳蹄似乎沒有前麵路上的那麼深,明顯是小丫頭自己下馬了。該死的,又把她丟了。
不遠處的宇文花情淡淡的笑了笑,果然如此,看來跟錯路線了,搖了搖頭,身子一躍,消失在了叢林當中,阿夏不可能這麼輕易的讓人追到,若是如此,那便不是他的娘子了,男子得意地笑了笑,跟在南宮曜的後麵找阿夏也是不保險的。
夏侯煬冷眸微微地凝了凝,心裏有著淡淡的想法,看到宇文花情若有所思地離開,又看了看南宮曜臉上失落的表情,他怔了怔,回頭跟著宇文花情而去了。
那段時間,他們都似乎做了同一個夢,好像夢中追尋的女子就是她,隻是他們誰也不願意相讓。若真是那樣的話,他真希望阿夏自己選。可是夏侯煬心裏想想,又覺得不甘心,如果阿夏選了宇文花情或者南宮曜,憑什麼不選他?他一定要抓到那個調皮的小丫頭,親自問問,她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他,哪怕一點點,隻要一點點,那麼他就會一直守護她,一直下去。
在宇文花情的思想裏,阿夏是一定要喜歡他的,不喜歡不行,他就得賴著,他若是娶不到,誰也別想要娶到。他那麼的愛著她,很愛,很愛。就好像刻在心底,認識了好幾個輪回了一般。
他淡淡一笑,狹長的鳳眸裏有著邪魅的笑意,跟上了那一抹淡雅的綠色,她的身影,哪怕隻要看一眼,看能明白。不知道什麼,在他的眼裏,她身上總有一股讓他著迷的氣息,隻要那麼一看,就不會看錯。
阿夏蹙眉,身後似乎有人跟著自己,但是不知道是誰,是師父嗎?可是師父已經讓她引開了,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要是夏侯煬的話,她猛不丁地搖了搖頭,不要吧,夏侯煬那麼別扭,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生起氣來的時候,眼睛都變紅了,好像要吃人一樣,不好,不好。她會吃不消的。
阿夏想了想,看了看棧道下危險的峭壁,飛身跳了下去,身子慢慢地墜落,女子手腕一伸,腕間飛出一條細細地絲線,纏在了壁上的岩石上,借著力便飛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