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裏好熱鬧啊!比京都還熱鬧。”馬車上一個長的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掀開簾子,指著前麵說道。
小家夥正在換牙,前麵兩顆門牙掉了,說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生怕漏風。
一旁的年輕男子摸著他腦袋與有榮焉道:“你孟伯父在這裏幾年,勵精圖治,帶動這裏的經濟發展,如今邊關的麵貌可謂是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不可跟往日同日而語。”
旁邊的美婦人就是嘉禾公主,她扶著突起的肚子笑道:“我們都有五年沒見麵了,榆姐姐的女兒跟我們晟兒是同歲,這次來了可要多待一段時間,也不怕他沒人玩兒。”
雖然她們有好幾年沒見,可是嘉禾跟夏桑榆之間時常有書信來往,知道她的女兒活潑好動,性子像男孩兒。
嘉禾一直覺得自己兒子性子太文靜了,所以永惦記著帶他過來,讓他跟著他們的女兒一起玩兒,最好是把性子給別過來。
宋承祖拿了一塊糕點遞了過去,看著她的肚子笑道:“幸虧咱家老二是個聽話的,沒怎麼折騰你,不然我是絕對不會同意讓你懷著身孕走這麼遠的路的。”
嘉禾這一胎跟懷晟兒相比,簡直太幸福了,她不僅能吃能睡,而且一點孕吐反應都沒有。
本來當初在晟兒兩歲的時候,他們一家就準備過來的,可是那時候晟兒突然生病了,加上後來天氣冷,怕他的病情反複,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孟府,院子裏突然傳來了一陣尖叫聲。
“爹爹,救命啊!”
隻見一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小女娃正繞著一棵樹跑的滿頭大汗。
後麵一個年輕婦人正拿著一根棍子追著打。
她似乎是跑的累了,正用手扶著肚子喘著粗氣,朝著對麵的人招了招手:“孟點點,你別跑,我不追你了。”
小丫頭從樹後麵冒出個腦袋,一臉警惕道:“娘,你說真的?沒騙我吧?”
“娘實在是跑不動了,我也想通了,既然你不喜歡那個夫子,娘再給你找一個就是,這種事勉強不來,再說永這樣逼著你讀書,隻會打消你的積極性。”
小丫頭頓時一蹦三跳從樹後麵跑了過來,拍了拍手,一臉興奮:“娘,你要說不就完事了,白白讓我跑了這麼多路,早上剛吃的現在又消化了,這不是浪費糧食。”
她話音剛落,就見夏桑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人給抓住了,“跑啊?這次跑不掉了吧!”
然後棍子就招呼到了她屁股上。
悲天蹌地的聲音頓時就嚎了起來,方圓十裏都能聽到那種。
“爹爹,快來救救你苦命的女兒啊!”
夏桑榆邊打邊喘著粗氣道:“爹爹?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然後又邊打邊數落道:“你說說這個月你都氣跑了幾個夫子了?”
小丫頭就是扯著嗓子幹嚎,一滴眼淚都沒有,見她娘打累了,這會兒正在歇息,於是翹著腦袋反駁道:“娘,那也不能完全怪我,第一個夫子有口氣,一點不講衛生,每次上課就噴的我一臉口水,實在受不了,我這才捉了一條蛇放在講台裏,沒想到他那麼不經嚇,直接就暈過去了。”
“第二個夫子他講課實在是太無趣了,而且他教的我都會,後來他氣不過,隨便出了個問題,說若是我答對了,他就喊我老師,後來我真答出來了,他覺得無地自容,這才收拾東西自己走了,真不是我氣走的。”
小丫頭一臉無辜,說的振振有詞。
“嗬,你倒是有理了,就算前兩個不是你的錯,這個夫子可是這裏特別出名的,人家德高望重,博學多才,又怎麼被你氣走了?”夏桑榆用手戳著她額頭問道。
明明她小的時候很文靜,而且她爹又是個老實的,怎麼生了個女兒成了混世魔王。
要不是因為她眉眼跟他們夫妻倆長得像,她一度要懷疑生她的時候跟人抱錯了孩子。
小丫頭想了想,這才支支吾吾道:“就是這個夫子每次上課的時候總要去出恭,我見他雙目無神,腎氣不足,於是就說他這是腎虛的表現,讓他多吃枸杞,誰知道他覺得無地自容,於是又自己走了。”
聽了她的話,夏桑榆差點沒原地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