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越著急越容易自己嚇唬自己。
祺貴人行刑的那一幕突然在惠嬪眼前崩了出來。
杖刑!打入冷宮!抄家!流放!
惠嬪身子一下就軟了,接著隻覺得眼前一黑。
“娘娘,您怎麼了,娘娘!”
……
等惠嬪在床榻上悠悠轉醒,就看到她心心念念的衛臨,正守在她的床前。
惠嬪臉上的暖意還未蓄滿,卻是又想到了暈倒前采月和她說的話。
惠嬪立即變了臉色,焦急的和衛臨說道:“衛臨,宮裏有人知道咱們的事情了,還利用茯苓,讓她拿你的安危來刺激我,我,我沒用……沒有保住咱們的孩子。”
短短幾日,衛臨臉上便染了風霜,但是這會兒在惠嬪麵前,卻是盡量展露笑顏。
“沒事,有……你還年輕,以後還有機會。”
衛臨原本是想說,“沒事,有我”,可是殘酷的現實讓衛臨無法再理直氣壯的說出這些豪言壯語。
他……廢了。
衛臨的頹然,惠嬪怎麼會感受不到。
惠嬪心裏一沉,茯苓那天說的可能是真的了。
但是已經看清自己心意的惠嬪,眼中閃過堅定,伸手握住衛臨的手,用力的握緊,企圖以這樣的方式,讓衛臨感受到她的堅決。
“衛臨,我跟你在一起,有孩子是意外之喜,即使沒有,以後不是也有你陪 著我。”
衛臨雖然心裏很感動,但此刻他卻是已經知道,他們的命還捏在別人的手心裏,今後他們在後宮一個不慎就可能連命都要丟了,可不像這次隻是受傷這麼簡單。
想到這裏,衛臨瞬間理智回歸。
“眉兒,既然你已經知道背後有人算計,那我就不瞞你了。
那天咱們兩個接連出事,其實都是四阿哥在背後搞鬼。”
沈眉莊對衛臨的話深信不疑,但是聽明白之後,沈眉莊的眼淚不禁又洶湧而出。
沈眉莊在淚眼模糊中,順著衛臨的話往下猜測道:“那四阿哥這麼做,是怕咱們的孩子頂著皇嗣的名頭,對他有威脅?”
衛臨沉重的點了點頭。
沈眉莊崩潰道:“他怎會這麼想,我們從來沒有和他相爭的意思!”
可是爭與不爭,隻要他們的孩子頂著皇嗣的名義存在,就對四阿哥這個被皇上不喜的皇子構成威脅,這是不爭的事實。
衛臨默然不語,他原本以為他們的事情,隻有一個祺貴人僥幸知道,沒想到他費盡心思除掉祺貴人後,竟然還有人也知道。
好在茯苓死了,皇上那邊沒有動手估計是還不知道。
而四阿哥雖然因為殘害皇嗣被皇上軟禁,但是隻要皇上膝下一日沒有替代四阿哥的皇嗣,那四阿哥遲早還是會被皇上啟用。
這可不好下手啊。
但是衛臨傷了之後,又經喪子,處事態度上也漸漸扭曲。
並且原本衛臨就是個膽大的,現如今更是不管不顧起來。
衛臨輕抬抹去沈眉莊的眼淚後,語氣輕柔但是卻隱含殺意。
“眉兒,這個仇我不能不報,四阿哥也絕不能留了!”
沈眉莊聞言,顧不上繼續品味心痛,立即又握緊了衛臨的手。
“你冷靜一點,四阿哥是皇上膝下為數不多的皇嗣,你敢向他動手,咱們也遲早要完。”
沈眉莊掃了一眼自己的小腹,雙眼立即又噙滿悲痛,但是聲音仍舊理智柔和,勸解衛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