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黑色的幕布籠罩著元城,今天的月色不是很好,月亮被黑雲遮擋在了身後。
唯一的光源就是街麵上忽閃忽暗的路燈,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很多路燈都已經壞掉了。
這裏是元城的平民區,也是所謂的政府安置區。
在不遠處的西方,你可以看到一片亮光,就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聚集在了一塊,而那裏就是元城的中央。
有錢有權的人們在那裏夜夜笙歌,在賭場裏豪擲千金,在酒會上侃侃而談。他們不必擔心魔物悄悄從岸邊爬出,然後撕碎他們的喉嚨。
那些權貴通常都會雇傭高大健壯的保鏢在身邊,他們的腰間掛載著大口徑的霰彈槍,裏麵充填著銀色的鐵質彈丸,每一顆彈丸上都塗滿了劇毒。
而平民區的人們都被限製了宵禁,每家每戶都需要用鋼板封起自己的窗戶,因為有某些可怕的東西喜歡在夜晚潛入。
唐笑正快步在黑暗中行走,他剛從中央區的一間酒吧中回來。他不是在那裏喝酒泡妞,而是在那裏端酒,以此賺些小費。
唐笑長得很好看,星眉劍目,鼻梁高挺,身體瘦長而健壯。隻是眉眼之間透露出的一股冰冷,這導致他的小費一直不多。
不過也有很多缺少安全感的少婦喜歡他這一款,這幾天就一直有個紅發少婦哭天喊地要唐笑陪酒。
但唐笑一來她便端坐著像一個大家閨秀,舉止嬌羞得像一個見到初戀的小姑娘。
人們總說唐笑想多賺些錢的話就別那麼冷冰冰的,和那些有錢的女人熱絡地聊聊天,陪她們去酒店的高級套房裏度過漫漫長夜,他很快就能成為這間酒吧最賺錢的牛郎。
但唐笑隻會冷冰冰地告訴她們,“我隻是個男侍從,我的工作結束了,我該離開了。”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因為唐笑還有一個妹妹在家,他必須早點趕回家去。
唐笑快步走入更衣室,時候已經不早,平民區的宵禁已經開始,很快就會有安全隊的人在街麵上巡邏。
被抓到違法宵禁的人會被拘留幾天,外加一筆不少的罰款。
外麵的姑娘和先生們正在放肆高歌,將瓶中的烈酒一飲而盡,然後跳上高台上狂舞。
但更衣室內的唐笑快要窒息了,幾個牛郎從陰影處竄出按住唐笑的手腳,用破抹布捂住唐笑的口鼻,將更衣室的門鎖用拖把頂住,這樣一來就沒有人知道裏麵在發生什麼了。
無邊的黑暗襲來,唐笑的身體因為缺氧而漸漸癱軟。
為首的牛郎擺了擺手示意停手。
但瞬間唐笑就掙脫了出來,完全沒有窒息的樣子,他是學校遊泳比賽的冠軍,能在水裏一口氣潛上三分鍾,剛剛他隻是在裝死罷了。
“我有沒有告訴你不要再和陳小姐來往了,嗯?你怎麼就這麼賤呢?”為首的牛郎叫傑克,是個中美混血,有著立體的五官和高大健壯的身體,是店裏最受歡迎的牛郎。
但那個陳小姐卻唯獨鍾愛唐笑這塊冰山,即便傑克怎麼在陳小姐麵前顯擺自己耀眼的金發,都隻是被當做空氣無視。
“你這小子,還敢看?”傑克大步上前一巴掌抽了上去,力氣之大直接將唐笑扇得不斷後退。
但唐笑沒有後退也沒有求饒,隻是默默地盯著傑克,用一種冷漠的,遙遠的,居高臨下的的眼神,好像在說你的拳頭隻有這種程度麼?就像沒有吃晚飯一樣軟弱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