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起來,咱們在這個南京城的回憶,其實相當有限。反倒是那個小木屋,可以咀嚼的更多些。”雨漸漸停了,我們在南京城散步,漫無目的,想在這個我們即將離開的城市撿起一點支離破碎的回憶。
“是啊,不過馬上便要離開了,也許日後都不會回來了,今晚多看看多走走,日後回憶起來,也好歹有些念想。”上官靈兒說道,“時辰不早了,我們家馬上就要北上了,明日我們一道吧,正好你也要盡早北上。”她把手抽出來,捏了捏我的臉,“乖,乖,乖~”
送她回到家之後,我倒是也沒有想著回家,左右明早船上可以睡很久,南京與她有關的回憶都重溫了一遍,當她的身影漸漸隱去,我不禁捫心自問,在這個偌大的南京城,除了她與父母,我還剩下與誰的回憶呢?
“去那裏吧,左右和他打過一架,做了那麼多年的兄弟,也不知道他在不在。”
城門早就關了,守衛們也被遣散了,月光灑下來,整個城牆瞬間亮起來,男子靠在城牆上,手拿一壺酒,盔甲在月光下閃亮。
“來啦,等你許久了,本將還以為你不來了,城門那裏有繩子,自己爬上來。”東胤的聲音清楚的很,聲音甚至在周圍起了回音,一些日子沒見,他的內功居然已經精進到了這個程度。
我手拉著繩子,腳踩著城牆,沒一會兒就爬了上去。借著月光,我們端詳著彼此,許久未見,實在是有許多話想說,但一時之間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聽聞禁衛軍北上了,你怎麼還不去?還在這裏飲酒作樂,好不自在?”我接過他的酒,猛地喝了一口。
“悠著點,宮廷禦釀。這不去呢,自是有不去的理由,至於是什麼理由呢。”
“有屁快放。”
“哎呦,哥們實話跟你說,這幾天殺了幾個人,所以就晚幾天。知道你要問,哎呦。太子身子不好,最近得了病。那病來的緊,太子爺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雖說藥要出效果是要一點時間,但是我觀太子那樣子,明顯是在惡化。太子臨行前授意我去查,停了藥。這時候估計到北京了,老子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你猜怎麼著?那太醫被人家調包了。事情是這樣,太醫本來有個媳婦,那太醫沉迷於醫藥,房中之事也就耽誤了,他媳婦就跟太醫的學生,那啥了。他奶奶的,太醫知道之後氣得要死,他媳婦夥同那奸夫,把太醫給做了。那太醫之前本來就是給陛下治病的,跟旁人也不熟悉,那奸夫偽裝成太醫,也沒人發現。那奸夫本來就沒學多久,本事不過關,給太子配的藥是之前老太醫給陛下用的,陛下的身體不知比太子好多少,那藥根本就不適配太子!我說太子怎麼就身體越來越差,那腦殘他奶奶的看沒效果,又把劑量往上調了!”東胤猛地喝了一口,繼續說道“你說,那個奸夫再笨,高低都學了點醫術吧。我真服了這個腦殘!”
“東胤,那奸夫你可曾查過?”我隱約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查了啊,那奸夫其實沒多久就被發現了,也就是北征那時候的事情。他啊,濟南來的,以前給濟南官府跑腿的,體力好身材好,長的也還行。你怎麼了,你,想到什麼了?”東胤啪地坐起來,很快啊。手中的酒壺都扔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