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王府的馬車停在相府門前,在門口看門的家丁看著從馬車上端下來一個輪椅就知道是誰來了,連忙跑進府裏稟報。
家丁:“相爺!三小姐回來了!”
正在其樂融融吃飯的一家人頓時臉色都變了變,相府二小姐沈徽巧擰起眉頭有幾分嫌惡地說:
“這草包回來幹什麼?在王府沒飯吃了來相府蹭吃?”
沈春重重嗯一聲,“說的什麼話?今日是不是到回門的日子了?”
“是啊爹,您忘了?”
說話的是沈桑寧,她推著陸景堯進來十分不介意地找位子坐下,憑借記憶喊出丫鬟:
“柳兒,再拿兩份碗筷,”不顧沈家一家人都很難看的臉色吃得很歡快。
沈春訕訕但卻敷衍地朝著陸景堯拱手,“王爺要來怎麼都不派人來通報一聲,老夫什麼都還來不及準備呢,讓你見笑了。”
“是挺見笑的,”陸景堯不客氣地點頭,麵上端的還是謙謙君子的模樣,說:
“寧兒要回門難道不是你們應該記得的嗎?事事都要通報,丞相向陛下求旨賜婚的時候可沒有來王府通報啊。”
沈春大兒子沈時好是個玲瓏心的人,見局麵有幾分難看便主動開口解圍道:
“王爺不要怪罪父親,是相府這幾日事情太多不小心忘了。”他朝同樣沒什麼好表情的宋韻說:
“母親期盼好久了。”
宋韻:“是,是。”
沈桑寧本就是為了討他們不爽快,把飯局攪亂就不想吃了,放下筷子。
“王爺,這飯我吃著噎人,我帶你在相府走走吧?”
沈徽巧第一個不答應,好不容易盼到這個掃把精走,現在相府已經不是她的家了,就連隻是看看也不允許!
“你——”
“徽巧!”沈時好直接打斷了自家妹妹的話,陸景堯再不得寵也是王爺的身份擺著,輪不到他們放肆。
“王爺還沒有來過相府,應該的,那小寧,王爺就交給你了。”
二人一走宋韻臉上的笑就垮了,她是妾室,沈桑寧的母親是江南才女,她生了時好和徽巧,沈桑寧才生出來,一生出來就克死了生母,不是災星是什麼?
自然給不了沈桑寧這麼好臉色,橫眉豎眼說:“殘廢王爺配粗鄙草包,真是絕配。”
“夫人慎言,廣安王斷不會是安心閑養之輩,沈家,怕是被盯上了。”
沈徽巧一聽這個便不屑地嗤笑出聲,“就連陛下都不器重他,被盯上了又能怎麼樣?難道爹你一個丞相還怕沒了腿的陸景堯?”
陸景堯還在征戰的時候她也動過春心,現在想想還好當初沒有頭熱地撲上去,要不然被毀了一輩子的就是她不是那個蠢貨了。
也許是好久沒有嚐到被沈桑寧求饒的爽感,沈徽巧忽然覺得心癢癢的。
“我的好姐姐在王府不知道過得什麼日子,我去關心關心。”
丞相夫婦深知自家女兒的脾性但是也沒有阻止,隻有沈時好看似是叮囑實際上很隨意地說:
“徽巧,別像以前一般過分。”
“好的兄長。”
後院破敗得不行,院子裏的枯荷,門檻前的雜草,陸景堯不敢相信這是沈桑寧以前住的地方,連沈桑寧都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