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換一套衣服,把你的劍藏起來,那些雇傭兵會沿著這條路過來詢問情況的,還有,我在你之前睡的房間裏放了一瓶屍腥草混雜少量的水碾磨出來的藥膏,把它抹在身上可以掩蓋你身上的血腥氣,味道可能有些刺鼻,但現在不是在意那些的時候。”
瑞克說完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物。
“等你換好衣服抹上藥膏再下來吃,吃的慢一些,不要著急,越慢越好。”
莫爾點了點頭,快步沿著樓梯上了樓,房間內已經有一套衣服放在床上,從大小來看應該是瑞克的,莫爾脫下來自己的衣服在身上迅速塗抹著那種帶有劇烈的刺鼻氣味的藥膏,等身上隻剩下那種刺鼻的腥臭氣的時候才換上瑞克的衣服,褲子與袖子都有些長,但卷起來之後也沒有太大的影響,把在腰帶環扣上裝有長劍的劍鞘摘下來藏在床下之後,莫爾背起來魯特琴緩步走了下來,就像瑞克說的,大廳裏多了一些陌生人。
“對不起先生,我們今天沒有接到什麼客人,昨天倒是來了一支商隊。”
瑞克正在與一位穿著鏈甲的中年人交談著,他的鏈甲上並沒有罩罩袍,應該是自由騎手而不是貴族的私兵。
相較於普通雇傭兵,自由騎手不但實力老練,而且具備一定的軍事知識,這些人多數都是落魄貴族的後代,祖輩們唯一留給他們的隻有一件老舊的鏈甲以及一把長劍和少量有限的知識,莫爾小時候認識一位自由騎手,有著很帥氣的長相,沒有像多數自由騎手一樣舍棄了祖輩的家徽,和他的長相不符,他的家徽是一隻黑色的豪豬,那位經常跟莫爾一起玩的自由騎手被莫爾的父親稱為小紮瑞,並沒有因為他是一位自由騎手而看低他,與他以兄弟相稱。
莫爾走過去坐在桌邊享用起來他的飯菜,裝作絲毫不在意那麵的交談的樣子,實則側耳傾聽,他沒有時間確認被他砍中的那個雇傭兵有沒有當場死亡,如果他在死前吐露出兩人的相貌,此時兩人就凶多吉少了,不過從交談來看,對方連襲擊者的人數都不知道。
在瑞克提到商隊在旅館內歇息了一夜今天早上才離去之後,那位自由騎手皺起了眉頭,仔細詢問了起來。
“商隊一共有多少人?他們具體是什麼時間離開的?”
瑞克認真的想了想,過了一小會之後才給出答複。
“應該是在影子正對著門的時候。”
因為沒有日晷,瑞克也沒辦法說出具體的時間。
自由騎手點了點頭,仔細思考了一下,排除了商隊的可能性,因為除非這支商隊的速度連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嫗都不如,要不然的話事發時間他們已經遠離那片區域了。
“你們兩個留下來跟我呆在一起,其他人沿著路搜索,詢問路邊的路人。”
自由騎手說完走過去坐在了大廳內唯一的客人,莫爾身邊。
一靠近他就聞到了那刺鼻的氣味,他並沒有認為這隻是莫爾身上太臭的原因,他皺起了眉頭,拔出來長劍對著莫爾。
“別人請我演奏都是用錢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用劍鋒‘請’我演奏。”
莫爾盡可能保持平靜,小口小口吃著眼前的飯。
“你身上這氣味不是體臭,你在刻意掩蓋著什麼!是血腥氣麼!”
自由騎手用劍鋒指著莫爾,大聲的質問著,莫爾放下手中的碗,緩慢的站了起來,伸出手解開扣子,脫下來外套露出來綁在身上的繃帶。
“怎麼,你連草藥是什麼氣味都不知道麼?要我給你看看我的傷麼?”
自由騎手冷笑一聲。
“你最好那麼做,你們兩個,解開他的繃帶。”
兩名自由騎手的手下走過來,解開了莫爾的繃帶,莫爾的背側露出來了一個很明顯的傷口。
“你的傷口已經愈合了,所謂的草藥氣味真是無稽之談!綁上他,還有那個店主,搜索這個店內,那個強盜男孩應該也在這裏。”
偽裝失敗了,但這顯然在瑞克的預料之中,很快,一陣氣從廚房裏飄了出來,瑞克拿起來濕抹布蒙住了鼻子與嘴,就在自由騎手感到不妙的時候,廚房裏的氣味與莫爾身上的藥膏氣混合在一起,他感到了眩暈感,他的兩名手下以及莫爾都是一樣的情況,很快,四人都因為四肢乏力而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