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入豪門三(2 / 3)

哄我玩兒?難不成又被劉玉這個小P孩兒耍弄了?!

梅香才剛說完,沈妙立馬兒湊到鏡子前又重新仔細端詳了一下。也許剛才真是興奮過頭兒了,這一看還真不得不承認梅香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

這才吃了幾天的飽飯,鏡子裏麵的那個女孩就已經變得粉麵紅唇。如今這副模樣還女扮男裝,若是換到盛行花美男的現代也許還勉強說得過去,但擺到今時今日,恐怕是再難找到這樣白皙幹淨的小廝了。

沈妙心中一失望,多少有些賭氣——扮不了,姑娘我就不扮了,我偏就這樣去跑買賣,反正嫁得出去、嫁不出去的我也不在乎,姑娘我還就當寡婦清了,怎麼著吧!

“那有什麼,不嫁便不嫁。反正我這人是野慣了,如果讓我整天呆在家裏,滿口三從四德,終日低眉順眼,伺候完大人、伺候孩子,這樣的生活不要也罷。我倒還樂得一個人清淨!”

沈妙是真的不以為然,梅香卻受驚不小,直張了好幾次嘴,才憋出一句:“姐姐怎麼這般說?女子生來不就是侍奉父母公婆、相公子女麼。”

“嘖!當然不是!”想沈妙在現代時,多少也算個女權主義者,就算如今時空轉換,那也是聽不得這般“沒骨氣”的話的。

“人生來平等,無論男女!憑什麼男人就能遊走江湖、恣意恩仇,女人就要守家在地、三從四德啊。唐朝不就有個女皇武則天麼,那往金鑾殿上一坐,底下呼啦啦跪了一地的可都是男人。所以說,女人既然連皇帝都能做,又何況是個商人呢。而且我就知道有個地方,在那裏女人不但能作商人,還能作官,做宰相,能和男人站在同一個舞台上競爭較量。其實所有男人能作的事,女人也一樣做得。隻不過看你有沒有那個決心。”

梅香瞪圓了眼睛,側著腦袋想了半天,仍是不相信:“...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呢?...可,可若是不嫁,那不得孤苦一生麼?”

“終身不嫁也不一定就是孤苦啊!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一個人過也有一個人過的好處,至少就不會有人來約束你的自由。梅香,其實這人世間的事有得必有失,關鍵是看這一失一得在你心中孰重孰輕了。單就我而言呢,那是‘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沈妙越說越興奮,仿佛又回到了大學時代,一群室友正在床上圍被夜話,興起處竟連裴多菲的詩句也抖摟了出來。

梅香讓她白話得一愣愣的,瞪著大眼睛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沈妙心中有些莫名的得意,正待進一步“講經布道”,門外卻突然傳來一聲讚歎:“柳姑娘好文采!”

這一聲喝彩把沈妙和梅香都被唬了一跳,循聲看去,隻見劉玉正自門外邁進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連個聲兒也不出?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麼!”沈妙有些惱他偷聽,口中自然沒了好氣兒。

劉玉倒也不在意,徑自找了凳子坐下,笑著開口:“不早不晚,剛好趕上柳姑娘高談闊論!姑娘的詩真是精彩,韻腳工整、直抒胸臆,頗有些男子的豪氣!”

沈妙給他誇得臉上發燒,嘴上胡亂應付了句:“我也是從別人那裏聽來的。”

“哦?”劉玉有些意外,“姑娘從何人處聽得?”

“嗯...一位故人。”這詩她是從中學語文老師那裏聽來的,千年以後的事兒了,這也確實應該算是“故人”了。

沈妙心中怕他會追問,誰想到劉玉竟是一臉了然地微微點頭,不知想到哪裏去了。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這倒也正和沈妙的心意,反正情急之中一時也編不出什麼瞎話來糊弄他,眼下還是趕緊轉移話題為妙。

“二爺來有事麼?”

劉玉神色微微一滯,他看著沈妙,忽而自嘲似的又笑了:“沒事。天熱,出來走走。打老遠就聽你們這兒笑,過來瞧瞧有什麼樂子。”

“切!”,沈妙冷笑了一聲,嘴上一點兒也不饒人,“你還倒真會閑逛,哪裏去不得,偏往人家大姑娘窗根底下紮。也老大不小了,不知道避嫌二字麼!”

劉玉聞言隻微微一笑,竟是連臉皮兒也沒紅一下,一旁的梅香反倒是急了!“淨胡說!二爺可別理她。平時我們盼還盼不來呢!要我說二爺來得正好,快罵罵這個瘋丫頭,一個姑娘家滿腦子隻想著到處瘋跑,不知成什麼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