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過了他的微信申請。
阿誠:你好,我是你阿姨介紹的相親對象阿誠。和你一樣,之前一直在上海,去年才回來工作。很高興認識你。
我:嗯,我叫葉敏。
阿誠:你有時間麼?我們可以約個時間一起吃個飯嗎?或者電影也可以。
我:電影吧,最近泰坦尼克號重映。
阿誠:好,那在時代大樓下的影院,我買完票發你票根。
我:好。
其實我並不願意相親。
更準確來說,我不願意結婚。
我遇到所有的婚姻沒有幸福的,即使如同姑姑這般,16歲就結婚,到了50歲還要因為姑父煙癮太大,氣得吃不下飯。
圍城裏的男女們,相互欺騙、相互牽扯,出軌、家暴、爭吵.......充斥在原本就不順意的生活中,
他們被管控得沒有自由,扛著無法承受的責任重量,不斷往上攀爬直至死亡。
她們在夜裏翻來覆去地被吵醒,孕育生命後的雞毛蒜皮讓人崩潰,得不到任何的體諒與理解。
如同兩塊石碑,緊緊貼合在一起,沒有縫隙沒有空間,呼吸時摩擦的痛苦,令雙方無法忍受。
雖然的確有人能將婚姻經營得如花房一般,美玉無瑕、花團錦簇。
可花開花謝,總歸要找一個愛花朵盛開,也愛枯木樹枝的人。
太難了。
*
離年前越近,務工人回鄉的越多,街道上擠滿了外省的車牌,從天南地北趕回來,隻為讓留守在家中的老人、孩子,開心個十幾日。
我和阿誠約在了下午一點的電影,不巧碰上了時代大樓搞周年活動,路口處被人群擠得滿滿當當。
我本意想退出來,不小心被人群給帶了進去,這下是進退兩難了。
“你好,讓一下,我要去入口。”我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一隻手拽住了我,掌心厚實地覆蓋上了我的手腕,帶我逃離了這場人潮洶湧。
他回頭朝我笑了笑,“葉敏,你好。”
我迷糊地沒反應過來,“你是?”
“柳誠,你的相親對象。”
我立在原地發愣,視線落在了他的臉上,那是一張極具野性的麵龐。
臉部線條分明、下頜線清晰,骨相硬朗。額角散落的細微疤痕,和沾在下顎的一點點汗水,令他有種被擊碎的狂野。
“你阿姨給了你照片。”他揚了揚手機,“她說你比較害羞,怕咱們兩個在路口麵麵相覷了。”
我點了點頭,餘光瞟了眼手腕上的手,還沒等我開口,他紳士地鬆開了五指。
阿誠,原名柳誠。187cm,150斤。爸爸是東北人,媽媽是臨江人,爸爸因為喜歡媽媽,遠奔千裏定居在了這個小縣城。
他大學學的IT,現在在一家互聯網公司工作,月薪1w,家裏有車有房。去年從上海辭職,回到了臨江,並在臨江縣定居。
這些資料都是姑姑給我的。
不過和IT男的刻板印象不同,他看起來很開朗,笑起來時,眼睛炯炯有神,透著精氣神。
簡單衛衣搭配闊腿褲,舒適中帶著幾分隨性,好似無拘無束的少年。
小麥色的健康皮膚,和常年健身的肌肉,又襯得他多了幾分性感。
成熟男性與朝氣少年合為一體,
有點違和。
我們並齊走向了影院,他開口詢問:“喝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