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克·萊爾歎了口氣，沉默的時間似乎是在組織語言，“賽琳婭殿下，我今天的特意出席，是來道別的。”
“如您所見，我將帶舊凇——你們口中的兵器，回到海淵專心研究，不會再回到拉茲了。”
“什——萊爾，你是認真的？為什麼？”賽琳婭抓緊了她的手，“你對拉茲非常重要，如果聖卡蘭再進攻的話——”
“你有很優秀的部下，沒有我他們也足夠應對每一場戰鬥。”這是克·萊爾第一次稱讚其他人，“另外，龍門方麵——”
“龍門方麵，我和克·萊爾博士已經達成了協議，畢竟博士是我的舊友，也曾經幫過龍門很多忙，看在博士的麵子上——龍門願意出兵支援拉茲，提供武器、物資還有士兵。當然，這一切的基礎是，您同意了我們的提議。”
“不，我不能讓你走，無論是為了拉茲還是為了……為了我自己。”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賽琳婭。”克·萊爾站起來，離開座位，“我知道，你成為拉茲的領導者是出於各種方麵的無奈，但這不能否認你領導者的身份，你代表的是拉茲，是這個國家 ，你是在為一個國家而發言，‘為了自己’這種荒唐話不要再說了。”
克·萊爾深吸了一口氣：“既然提到了，再簡單說一點。我和你不同，隻是個卡戴西難民，很高興你能接納我，賽琳婭。但我不是你的附屬品，你也無權幹涉我的決定，我們現在還能是朋友，如果你希望我們的關係再差一些……那就請繼續任性下去吧。”
“好了，我沒什麼可說的了。”克·萊爾揉了揉眉心，“走吧，舊凇，接下來應該沒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加入了。”
“賽琳婭，我相信你是位優秀的領導人，能做出判斷。”
克·萊爾準備離開了，舊凇見她要走，看看手裏的零食，抓在手裏就追上去了。
“等等，萊爾！”賽琳婭喊住她，焦急地從自己的座位跑出去，差點被自己的裙擺絆倒，“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萊爾。”
她的目光停留在舊凇身上：“告訴我原因，因為這個……聖卡蘭人？”
“很高興你願意稱她為人。”克·萊爾應道，“我答應救她，隻有我能救她，我做不到放棄她。拉茲會遇到比我更優秀的謀士，但她不一定等得到下一個能救她的醫生。”
“我比在場任何人都更了解你，萊爾，如果你真的打算那麼做，我無論如何都攔不住你。”
克·萊爾沒有回話，看著賽琳婭走到舊凇麵前，看著這個隻顧著吃蛋糕，喝汽水，甚至還會把頭塞進袋子裏找薯片吃的“聖卡蘭兵器”，賽琳婭感到不可思議。
舊凇抬頭，賽琳婭對上了她的眼睛，漂亮的珊瑚灰色的眼睛。
“這樣啊……”賽琳婭有些自嘲的感覺，苦笑一聲，“她的眼睛真漂亮，你一直喜歡灰色，我輸在這裏了。”
“賽琳婭？”
“我能選什麼？我沒得可選，萊爾，我一直都沒得選，我從來沒真正的為自己選擇過什麼，就像你說的，我代表著一個國家，‘為了自己’這種荒唐話我不該說。”克·萊爾在她溫柔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咬牙切齒。
“……我會回去看你的。”
“謝謝，拉茲依舊歡迎你，萊爾。”這句話也不知道到地是不是她的真心，克·萊爾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堆在心口，很難受。
“您的提議我接受，魏先生，很感謝您對拉茲伸出援手。我有些乏了，先告辭了。”
“查爾金，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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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魏亦仁終於在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克·萊爾，“看您這樣子……別那麼沮喪，事情談成了，不是嗎？”
“話雖如此，但……”克·萊爾在尋找一個能描繪自己此時心情的詞語，魏亦仁顯然更懂她現在的感受，輕笑一聲接過話語權：
“空虛？落寞？您還是對她動情了啊。”
“我不知道，而且我向來不喜歡這種說法。”克·萊爾又在揉自己的眉心了，“這次或許是了吧。”
魏亦仁得意起來：“在學術上您可以領先我很多，但戀愛方麵您還不是我的對手。”
“你說得對。”克·萊爾歎了口氣，突然瞥了一眼魏亦仁，“你談過幾個？在龍門醫學院的時候。”
“哦不不不，那是私人問題。”
“五個？六個？”
“請別拿您在心理學上的那一套來為難我了，我是不會說的。”
“真無趣啊，你這個人。”克·萊爾終於笑出來了，“幫我備車吧，我明天動身。”
“不再多休息幾天了？”
“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份，聖卡蘭還在追殺我們。”克·萊爾說道，“時間等不及了，龍門也盡量不要和聖卡蘭扯上關係。”
“好，如您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