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二人,齊濁清笑道:“怎麼不見洛雪尋?我來早了?”
兩人相坐床沿,齊濁清拿起藥膏抹上應自在的傷口,尤其是唇角處反複塗上兩圈。
“你正塗著呢!”
應自在提醒他,齊濁清也不再過問。
“你正抹著的就證明他來過。”
“他還有心了,送雙份……”
“消失的幹幹淨淨,出現的無影無蹤,我人都沒見到。”
應自在表麵雲淡風輕,話語間無不透露出不滿。齊濁清不理睬,現在隻有他們倆。
應自在目不轉睛的盯著得意郎君,眉眼間不乏少年傲氣:“天曉得多厚的福分能嫁給你。”
齊濁清脹的臉紅,阿在從未多言。
“劫後餘生,有感而發。”
齊濁清埋在她頸間,嘟嘟囔囔的:“你是我齊家的福氣,我承得起……”
“作流,我沒死……”
燈火閃爍,應自在眼底溫柔似水,手掌輕輕攀附他的胸膛,意思顯而易見。
齊濁清似乎預感到將要發生的,一出火熱彙聚在下麵,燥的他口幹舌燥,突想某事立刻將她推開,也不流連香肩了,驚慌失措道:“阿在!”
“你、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任務,先走了!”
說罷,他便落荒而逃,一口氣跑到小湖邊,一股腦投了進去,還不停的自我寬慰:“齊濁清,齊濁清,畜生……冷靜冷靜!”
——……——
——……
夜深,應自在翻來覆去、徹夜難眠,短短幾個時辰怪誕連連。
俞京寧死而複生她銘記一生,她完好如初的站在麵前時她差點暈厥!為什麼閻羅要抓人?他們有什麼陰謀?以前就屬洛雪尋快,現在是想一輩子躲她?還有齊濁清,她就想親一下而已,他跑什麼!他有什麼活兒她會不知道?
思緒越理越亂,越想越煩……分別時俞京寧蒼白的臉龐仍曆曆在目。
不行!
她立刻翻身穿衣,瞧外麵都睡了,才躡手躡腳的溜出去。
她命爾笑備馬:“去獨坐!”
“諾!”
爾笑辦事麻利,牽來馬廄中一匹棗紅馬,應自在疑惑道:“洛雪尋的?”
爾笑點點頭。
洛雪尋又不知所蹤了。
應自在一躍而上,不許旁人跟著。她策馬狂疾,一路顛簸,疲倦不堪。
與以往不同此刻山腳燈火通明,應自在將馬好,二話不說的向山上爬去。
“呼……呼哈……”
剛過一場惡戰,幾天都沒合過眼,哪怕身體已經瀕臨透支,她卻堅持登山,這是同為女人的心有靈犀。
“誰?”
“是我!冒犯王妃了!”
“阿在?”
亭中人戚戚訴訴,警惕的詢問,見是熟人又馬上放下戒心。
俞京寧拖著水泥般沉重的身體緩步迎接,應自在牽著她坐到亭旁的大石上。
上次也是在這裏見麵的,隻不過亭中人是她,夜訪者是俞京寧……
她想到這裏便笑出聲來。
俞京寧也笑了:“上回是我主動坐石頭上,這回是阿在拉我。”
俞京寧回府後也推辭了應如葉。她夜不能寐,最終決定出來散散心,她又溜出來了。
兜兜轉轉還是去了獨坐石山,能看見京城,還能吹晚風,還有亭子,人也很少……
她有點理解為什麼阿在喜歡半夜去獨坐石山了。
她也沒想到應自在會今晚來,畢竟她已經很累了。
“阿在?你怎麼來了?”
“直覺。我想見你。”
“哈哈哈……這麼想見我?”
“嗯。”
迫不及防的直球到讓俞京寧一時語塞。知道應自在是直性子,起碼對她是挺直的,她不再多言。
應自在終歸沒心情看京城,她從懷裏掏出小瓶,裏麵是黃色脂膏,她挖出一塊輕輕拍了拍俞京寧,俞京寧正發呆,嘴角一陣紮癢。
應自在正親手為她嘴角的針眼上藥。
“阿在?”
俞京寧不解,她已經上過藥了。
應自在自顧自的進行:“塗上不留疤,到時遠看就像唇角上下兩顆痣。”
畢竟被針穿過肉也是痛的,就算隻有一下,俞京寧都快忘了這傷口了,但是現在又開始隱隱作痛。
應自在一本正經的為她塗傷口,氣氛略有幾分尷尬。
她打趣著:“阿在是怕我破相嘍!”
“嗯……”應自在真的怕:“阿寧的臉很漂亮,不能留疤。”
俞京寧不服氣:“你也很美!”
應自在搖搖頭:“我不漂亮,沒有必要,但京寧不同,本該是不用受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