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京寧再醒來時已經到了宮殿口。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覺自己靠在應如葉的身上,趕忙直起身來問道:“到哪兒了?刺客呢?你沒事吧?”
應如葉身上一輕,道:“到殿門口了。很安全,夫人不必擔心。”
“這麼快就到啦。”
“夫人可已經暈了一路了。”
俞京寧臉一紅,道:“呃……不會晚了吧。”
“我先扶夫人下車,不必擔心刺客,已經解決了,夫人睡了一覺也好。”
俞京寧點點頭。
一眼望去百米高的階梯看不見的頂上的宮殿,她挽著應如葉的胳膊,一步一步爬上去,兩邊每隔十個台階就站守著一個士兵,上去的路上除了隨行的仆人還有向應如葉恭手問禮的官僚政黨。
那台階起碼有五十米寬,登上頂才能看見碩大的正殿,規模浩大讓人情不自禁感慨,這就是老祖宗的智慧嗎?登上頂後除了士兵還有宮女在一旁候著。
正殿內部是金碧輝煌、大國氣量。殿頂滿鋪黃琉璃瓦,鑲綠剪邊,正中相輪火焰珠頂,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麵閃耀著溫潤的光芒,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簷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
將到大門時一個侍衛突然高喊:“小王爺到!!!!”
接著裏麵的人一個一個傳送,猶如全軍複誦一般。
這使俞京寧切實地感受到攝政王的排場和氣勢。
四周來往的賓客更是絡繹不絕,她跟著應如葉一邊回禮一邊問候。一個小丫鬟走過來輕聲細語道:“見過小王爺!見過王妃!”
“免禮。”
說罷,小丫鬟轉身帶他們進到了宴會就坐之地,大殿被紅色高柱支撐,每兩根中間空的前方擺著一張長一米的木桌。以這排為標準向後一米半再放長桌,依此類推。
俞京寧看這架勢才了然,難怪能容納文武百官,桌子擺放有序,而越位高權重就越靠前靠裏,離皇位也越近。
那丫鬟領著他們二人去了第一排第二桌,而離皇帝所在之位也不過數米。
還未入座,應如葉朝皇位處鞠躬道:“皇叔萬安!侄兒在此向皇叔行禮了!”
皇位上皇帝、皇後早已就坐等候,道:“如葉來啦,等了你好久了,不必拘束。”
俞京寧甚至沒有行禮就在應如葉的眼色下坐下了,她本來還準備好說些什麼,沒想到直接連禮都不用行,這麼一想剛才應如葉也沒有向皇後行禮。
皇上看著並無帝王的風采,也不是端莊隆重,反而十分委靡,像一隻徒有其表的卻仍在表演的木偶,看麵相估計也已經有50多歲,而一旁的皇後則相對氣色溫潤,看著莊重大氣。
或許這就是傀儡的悲哀吧,朝堂被別人平分,現在鞠躬也不過麵上禮儀罷了。他的夫君甚至沒有參拜皇後便直接入座,根本就是不在乎皇權,連帶著自己也不用。
這是她第一次切實地感受到權力帶來的直觀影響。
其他的皇子皇妃竟沒有應如葉坐的靠前靠近,那他們右旁的第一張會是給誰坐的呢?
俞京寧悄聲問道:“知夏,右側這張是誰呀?”
“正是三公主應自在。她與二皇子從不坐在同一側。因此對麵第一排的最靠裏的位置是應扶搖的。”
“所以夫君每次宴會都是跟三公主坐在一起的嗎?”
“我一般是不會參加。夫人大病初愈自然要一同前來,否則不合規矩,而且今天外國使臣在,夫人剛才也看見了。”
應如葉說的沒錯,自打進來之後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人讓她眼花繚亂,很多奇裝異服,有頂著三腳帽佩戴彎刀的,有滿頭麻辮的,有皮膚白的透明的,也有滿臉胡塞胖如大鍾的……
從進來熱切的向應如葉打招呼的人更是數不勝數,從而他從一進來也是萬眾矚目。
這時外麵傳來:
“二皇子到!!”
“何丞相到!!”
俞京寧趕忙探出頭去,生怕錯過正臉,隻見門口烏泱泱一群,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但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年輕男子,風度翩翩濃眉大眼,挺鼻梁薄嘴唇,長相極為周正,身上穿的是絲綢金飾,束發纏頭,身體挺拔頗有君王風範。
俞京寧看著那人估計比應如葉矮一點,應該在一米七八左右。
應如葉為俞京寧倒了一杯酒,道:“夫人看,領頭的便是應扶搖。”
俞京寧點點頭。
應扶搖在右側第一排最裏麵入座,他入座後後麵緊隨他的才紛紛入座。
“夫人可見他右側的?那是左丞相何大人,也是他的老丈人。”
俞京寧觀察著對麵的那位老人,的確使穿著華麗,應扶搖對他好像也很是敬重,如果是左丞相的話,那她爹就是右丞相了!那這麼說來還是她爹的官職大一些。
總感覺這二皇子忘了什麼,對!他沒有向皇帝行禮!那看來這麼一看,她家夫君還是客氣的了,應扶搖連禮都不問了,真是盛氣淩人啊!